林景润带着几个亲兵纵马骑行。
突然,前面,路中间,一个穿着蓑衣戴着草帽的男人,带着几个随从挡住了去路。
“什么人,快让开!别打扰本将执行公务!”
男子摘下草帽,“林景润,你去哪?”
林景润错愕,“侯爷?你到了!”
迅速下马,跪地行礼,“末将见过侯爷!侯爷,你可算是来了!这西南军指挥权交给你!”
林景润的亲兵们赶紧下马行礼!
林景润从怀中摸出一支卷起来的小旗帜递过去,“末将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待回来,再详细汇报这段时间的情况。”
南阳侯接过帅旗,“等等,你带了多少人出来?”
林景润拱手:“侯爷说十万,我就带了十万。要没有侯爷您的手书,我一个五品宣威将军也带不了十万人出营。”
南阳侯满意地点点头,“战损呢?”
“总计伤七千八,亡四百三。其中,对阵雾都驻军伤五千,亡两百三,昨晚对阵浩然宗修士伤两千八,亡两百。总体可控,但接下来难说。”
南阳侯听到浩然宗,眉梢一跳,浩然宗终究还是走到了朝廷的对立面吗?
“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三万在城外,两万在雾都,城外的要进城需要楚王许可。楚王现在府衙,侯爷顺着这条路走七八公里就到了。”
“嗯,你去忙吧。”
林景润都上马了,又听南阳侯疑惑、诧异道:“浩然宗叛变了?”
“对。证据确凿。而且,他们还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要官职要矿场,要地盘。自大自狂至极。侯爷,你先去见楚王殿下吧。浩然宗那边,楚王殿下已有安排。”
南阳侯心下一个咯噔,他这还是来晚了吗?
楚王已有安排,是什么安排?
盯着林景润打马扬长而去的背影,南阳侯心里有点不确定。
林景润是当真不知道他和浩然宗解伊梦的关系,还是假不知道?
是故意给他透消息,想卖他个人情,还是警告他楚王已有安排,不能擅自行动?
倒是说清楚了再说啊……
亲兵侍卫长构林看南阳侯一直望着浩然宗的方向出神,犹豫道:
“侯爷,我们还是先去见楚王吧。来都来了,越过他,不大好。”
南阳侯想了想,将帅旗收起,“去浩然宗。”
构林赶紧规劝:“侯爷,楚王虽然无权无势,但现在这城中是他做主。我们无论如何总要给他点面子的。
浩然宗既然已经叛变,就没有再和他们谈判的价值。
他们当初不听你的,执意要跟随梁健祯,那是他们脑子有坑,看不清形势!
现在,我听说梁健祯和成老头都死了,叛军群龙无首,威虎军又把陕州、良州、成州叛乱都解决了,中正军又兵临临州,很快就要到高州来了。
我们西南军提前进城,完成了一些列部署,这平城之功,我们当属魁首。
接下来,只要稳住,让楚王他们例行公事,把叛乱处理好,我们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封个郡王也不是没可能!
侯爷,现在去见解伊梦,让人知道了他和你的亲戚关系,就极有可能被他拉下水。
到时候,万一他反咬一口,说你在后面支持他,说你和梁家军有交集,我们要如何自证清白?”
南阳侯纠结,矛盾,心里烦乱得很。大道理他都懂,但……他也很难办啊!
“老爷,妾身不求你别的,只求你一定去看看妾身哥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这次办差,临出门前,妾室净夫人跪在他面前,再三恳求道:
“妾身爹娘死的早,是哥哥把妾身养大。妾身这一生心心念念地就是报答哥哥的养育之恩。
这次高州事变,妾身这心里七上八下啊,生怕哥哥被别人蒙蔽,做下坏事…
老爷,你知道的,哥哥他们的长辈在五十多年前,因为赌输了,把山门丢了。
只能委屈地窝在市井。但哥哥志存高远,一心想要光大门楣,将浩然宗发扬光大。
所以,即便条件再艰苦,也坚持要传道授业,开宗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