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外,姜珩看向温随,“我得回去,能否请你送一下?我可以给银子。”
祈则昏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了许多,抓住姜珩的手腕,“小兄弟可是还有挂念的人在那里?”
“嗯。我爹受了伤,我得回去照顾。能松下手吗,你捏疼我了。”
祈则手是松了些,但还拉着姜珩手腕,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没考虑到小兄弟家人,是在下的不是。温随,赶紧去买药,外伤药、补血药,多买一些。”
男人虽然大“病”初愈,但力气是真大。姜珩没挣脱,很不自在地道:“你先松开。我修为不及你,跑不掉的。”
男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但抓着的手腕,还是没松:
“小兄弟,我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欠你的救命之恩,一时半会儿也偿还不了。为免以后找不到你,才抓着你,还请担待一二。”
姜珩观察着周围的建筑和行人:
“一点小恩,不足挂齿。我也没帮上你什么。你若真要报恩,就给我些银钱、布匹,或者飞舟、法屋都可以。我不挑的。”
刚刚,她可是听到有人说,近期,这安阳城有开湖宴,还有拍卖会,有高档法屋拍卖。
法屋是什么,姜珩不清楚。但这世界有灵力,有飞舟,想必这法屋和仙侠小说里的概念是一样的。顾名思义,应该是一个屋子。
有了屋子,以后在野外就不必幕天席地了。
祈则眉眼弯弯,一派温和:“目前我身上也没有好的飞舟和法屋。待我伤好,再托人拍卖一两件。在此之前,还请小兄弟尽量与我待在一处。”
姜珩看着这皮笑肉不笑、打定主意赖定她的男人,不由认真思索起来,“你……”
这男人站在那里不动,便是温文尔雅的儒雅俊公子,冷白平、长身玉立、温润如玉。怎么一开口,就有点痞子味呢?
是萦绕在他周身的那尘雾霭影响的?
温随买药回来,看两人在那暗自较劲,“少主,天要黑了,不如先用了午膳,休息一晚,再……”
姜珩摇头,“我爹伤得重。生活不能自理,不能久等。”
祈则眼眸微闪:“小兄弟孝心可嘉,我们自当以此为重。温随,你去打包一桌酒菜,我们即刻出发。”
“不用了……”
“百善孝为先,小兄弟有恩于我,小兄弟的爹就是我的爹,在下自当要前去尽孝的。你我兄弟间,不必太生分。”
还没走远的温随不由回头看了眼,总感觉自家公子有变成以前公子最讨厌的狗皮膏药的潜质。
连气质都变了,空谷幽兰变成了野百合……
虽然档次变低了,但看着好像有人气了些,比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性子要好得多。
回去的路上,还是那艘以速度见长的超小型飞舟,姜珩想坐船尾,但一踩上去,船头就翘了起来……
祈则心底的阴霾莫名的散了一些,嘴角咧开一丝丝弧度,“小兄弟还是与我坐船舱吧,否则难以保持平衡。”
“你就没大一点的飞舟吗?飞毯呢?飞鸟呢?”
祈则默默拿出一艘带有学宫标记的两层楼船,又掏出一艘带有家族标记的飞行帆船,神色暗淡:
“小兄弟,我目前还不想见到熟人和可能认识我的人,所以这两艘都不能用。你应该也不想咱爹所在的位置暴露吧?”
姜珩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这东西是能飞的飞舟,比她在地球上准备的各种电动车方便多了。要是能……
算了,这东西价值不菲,还是坐小型飞舟吧。
姜珩默默到船舱坐好,“这回,我面向船尾,你面向船头。”
“先吃饭。转过身来。”
姜珩扭头看祈则,发现他身周的雾霭多了些血腥色,眼色也是一言难尽的复杂。姜珩对他经历的心路历程不感兴趣,“行吧。”
温随摆好桌,端了一盘菜去船头:“少主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