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接过纸张,虽月色朦胧,但以他的目力尚能清晰看清纸上的文字。
尽眼看去,一连数张竟都是破境造化丹的丹方。
范琳琳在陆风翻阅的同时出声解释道:“这段时间来所收集到的线索不多,仅查明了那丹药名为破境造化丹,具体出自哪方势力却并不知晓,前几日好不容易捣毁了一个村庄,可惜连一个幸存者都未抓获。”
“哪里的村庄?”陆风脸色一凝,追问道:“那村庄是否也被控制改造成了试炼丹方的据点?”
范琳琳一惊,“你怎么知道?是玄域北部边界处的一个小村落。”
陆风神色不由变得异常凝重,“看来那伙势力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可怕。”
范琳琳好奇问道:“你该不会也遇上了这样的村庄吧?”
陆风摇头,解释道:“我遇上的据点可能比寻常村庄要高级一些,前不久驭兽庄被毁一事,你可有耳闻?”
“驭兽庄?”范琳琳一怔,凝重的吞咽了口口水,“你,你是说……”
陆风点头。
“不会吧!?”范琳琳惊得有些手足无措,“它,它好歹也是有着宗派令的势力啊?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竟能将这般势力操控用以幕后炼药?”
陆风将驭兽庄内所见到的一幕幕陈述了一遍。
范琳琳听得不由火冒三丈,“可恶,竟以无辜百姓试药,那伙势力实在太可恨了。”
陆风同样愤慨,但却显得要冷静许多,“这还只是我们明面上所瞧见的,背地里像村庄亦或是驭兽庄之流的势力,也不知还有着多少。”
范琳琳猜疑道:“这么大规模的试药,断然不会是普通势力所为,你说会不会是血族在背后残害我族人?”
陆风分析道:“你可有在村庄内发现血族的踪迹?”
范琳琳摇头,“此般丹药虽充斥着血腥,但与血族所特有的血气却又有着不少差别。”
陆风点头,“我在驭兽庄内也并没有发现血族踪迹,这么大规模的试药计划,若真是血族在背后谋划,断然不会这般干净。”
“若真是血族所为,那幕后谋划之人的心计,恐远超想象。”
范琳琳眼中的愤怒更浓了几分,“若不是血族,那这背后势力就更可恶了,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般残害同族。”
陆风深知其中的严峻性,出声阻拦道:“此事你就别再插手了,那隐藏在幕后的势力,至少也该有着接近一流级别的水准,那并不是你所能干涉得了的存在。”
“开什么玩笑!”范琳琳脸色严肃道:“事情发展到现在,可已经不止是帮你查那狱执一案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坐视不管,否则指不准还有多少无辜之人为之受害呢。”
陆风毫不留情的指责道:“以你连地魂境都没有的实力,如何干涉得了这般层面的事情!若真放心不下,那至少也要请你父亲这般级别的出手才行。”
“饶是你父亲,在面对这般势力下,恐也有着极大的危险。”
范琳琳一时语塞,此番她好不容易从父亲那争取到调查狱执案的机会,后者也暗自委派了两名天魂境前息的狱执供她调遣,可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了预料,就目前来看,天魂境前息,确实不大够看的。
陆风进一步问道:“除了这些丹方以及列明的其他一些存在嫌疑的村庄,可还有别的线索?”
“你要做什么?”范琳琳神情一凛,不满道:“你不让我插手,难道自己还想继续查下去吗?你虽比我是厉害些,可同样难以应对这般势力的啊!”
指责的语气虽然坚决,但蕴含其中的关怀却是同样的明显。
陆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也并不想独自去面对那幕后实力,但以我们目前手中所掌握的线索,尚不足以请得动总狱出面,也惊动不了宗派势力界。”
范琳琳当下已是明白陆风用意,“你是想联合其他正道宗派讨伐那幕后势力吗?”
陆风点头,“此般伤天害理之事,不管是俗世还是宗派势力界都断然难以容忍的,只要我们能收集到足够多的证据,并将之公布与众,届时自会有势力自发联合声讨。”
范琳琳认同道:“此般借势打势确实是个可行之法,只要有证据指出那幕后势力所在,总狱那边我应该也能说得动。”
犹豫了一下,范琳琳终是开口:“目前我查到的诸多线索中,有着一张试验丹方上载明着一味药材,名叫祈羊草,经查明,此般药草极为特殊,除了本身蕴含剧毒且难以培植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全大陆仅存在于中部玄域的幽赫山脉。”
陆风一惊,“祈羊草?幽赫山脉?”
陆风对于祈羊草虽然不甚了解,但对于幽赫山脉却是十分清楚,正是大陆最长山脉之一的玄极山脉上的三十二条分脉之一,且其占据的位置,恰好在玄域最中央地带。
“可有进一步线索?”陆风清楚范琳琳的行事做派,既然查出了祈羊草的特殊性,断然会顺藤摸瓜,查出进一步的线索。
果不其然,在陆风开口的同时,范琳琳便已拿出了一本账册。
“这是公孙世家麾下某家药材铺去年的账册,”范琳琳压低了几分声音,说道:“祈羊草在药道一途用途极为狭隘,通常药材铺极少有囤积,可公孙世家麾下的这家药材铺却常年有人前往幽赫山脉采摘祈羊草。”
“若只是采摘到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可问题就出在这账册上,只列明了采摘天数,却不见出货及开方的登记。”
陆风仔细的翻阅下,发现却如范琳琳所言,属实让人不禁心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