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泷此刻内心已是翻江倒海,乱作一团;
少主交于他的那本手札纪要之中,根本没有涉及阵法的详情,是以,他是完全不知道阵法名字和底细的。
但这三十六天诛大阵
月泷很是无语,要说自己是真的与此有缘呢?还是说一切也太巧合了一些?
哥哥无意间于逍遥阁得来的阵图,居然就是这阵的一部分?
那时还道哥哥被人坑了,很是气愤,没想到辗转之下,却是大大助了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吗?
月泷转念笑了笑,朝司马道:“晚辈纳具之中有着一张残破的阵图,乃是关于三十六天诛大阵的三十六根天柱布置的明细载要;”
“说出来不怕前辈笑话,此般阵图晚辈听生父提及,乃是历练时一位挚交好友死后的纳具之中托付所得,因为残破瞧不出过多的名堂,故才一直没有过于重视,辗转传到了晚辈手中;”
司马天华一愣,思虑间似恍然一般点了点头,“此般阵图该是在我司马一族的后人手中才对,如你所言分析来看,你生父的挚友,恐怕就是我司马一族的后人。”
“看来我司马家是彻底没落了,也罢,传于你也算是命中既定的缘分。”
月泷听言,顿时狂喜。
浑然没有察觉,眼前这道身影说及司马家没落一词时,同样带
着几分狂喜之色。
“多谢前辈”
月泷再度行了一礼。
心中满是庆幸,此般说辞果然不出所料的打动了司马天华。
虽然不知如此阵图为何会出现于逍遥阁之中,但月泷暗中揣度下也是猜到了一二;
要么是司马一族如今的后人正在乾天宗修习,因为断了传承,不知此般阵图底细下,奉献了出来,辗转到了逍遥阁之中;
要么就是司马一族的后人真的死绝了,外人得到了此般阵图,售卖到了逍遥阁之中。
不论哪种缘由
月泷此刻都已经不在意了,反正最终便宜的是他自己就对了。
但司马天华接下来的话却是不由让他心头一凉。
“先不急着谢,”司马天华摆了摆手,直言道:“当初将传承封禁于此,设下了两重禁制,需得同时找来两块玉符,方可开启;”
“其中的一块玉符在你先祖手中得以流传;而另一块,则是在我司马一族的后人手中。”
月泷急道:“可如今我上哪去找这第二块啊?”
司马天华再度摆手,“说了不要急,怎如此沉不住气!”
“且听本座将话说完!”
“本座通过阵法感应,察觉外头的清源湖之中有着另一块玉符的感应,想来或许是很多年前我司马家的后人便即尝试来过此地,可惜没能寻到本座这里。”
“你且需过去将之取来,本座便可打开此地的禁制,将那大阵传承于你。”
“若是去了那清源湖,没能寻得
玉符,且将那湖上的阵彻底拆除了,本座留存的那份禁制也是会随之松解开来的。”
月泷听言暗自松了口气。
好奇间,问道:“前辈,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何至于让得前辈一族受困于此?彻底长绝于世?”
司马天华沉重的叹了一声,神色显得有些不大自在,沉寂了片刻后,缓缓说道:
“如寻常势力的发展兴衰一样,我司马一族当年是遭到了仇家的针对,内部遭受了仇家的渗透,镇族大阵随时有被泄露盗走的风险;”
“本座作为那时的族长,虽然对此有所察觉,但奈何那仇家实力过于强横,心思过于缜密;”
“他不仅暗中策反了我族无数族人,还遣来一名英俊不凡的男子以卑劣手段引诱博取了本座最疼爱的两个女儿的芳心,一时间弄得我族乌烟瘴气,混乱不堪;”
“于那等情景下,本座的公信力大受影响,再无往日威严,难以率领族人抵御;”
“最终,无奈之下,只得联合几名信得过的亲信,请来你先祖净安道人,布下这三十六天诛大阵,将整个家族全都封禁了起来,让得那些邪魔叛徒再无半点机会窃得我族至宝。”
月泷愕然听着司马天华的讲述,莫名感觉有些古怪。
倒不是怀疑其陈述的虚实真假,而是其陈述时的语气变化,让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怪异感。
常人提及此般往事,该很是颓丧落寞才对,再不济也是愤怒
憎恨居多。
可眼前这司马时,那神情给他的感觉,好似隐隐带着几分激昂之感,尤其是提及仇家所做的种种事情
但怪异归怪异,月泷依旧没有多想,此刻心中依旧惦记着那座非凡大阵;
想来此时此景,也没有任何一个阵师能彻底平静得下来。
又经过一番沟通过后。
月泷带着得来的诸多信息,离开了此间黑柱。
与此同时。
外界的宦海梅花阵之中。
正值陆风一众飞掠,被那诡异阵势所定格在半空的节点。
那自湖底突然浮现而出的棺椁,并非如众人所料那般是鸳鸯合葬棺,里头躺着的并不是预想中的夫妇;
甚至都没有葬任何骸骨或是衣物。
棺椁之中有且仅有一根同石坛处如出一辙的黑柱;
除了大小缩短很多外,几乎一模一样,就这样静静的悬浮着。
陆风此刻虽说身体受限,难以动弹分毫,但意识是极为清楚的,也维持着自我思考的能力。
他清楚的看到了棺中情景
内心不由满是苦涩与绝望。
子母连心柱!
一种极为阴邪霸道的布阵手法。
解法不定。
但唯独不可如他们这般,先从子柱之阵入手;
一经触及子柱之阵,母柱之阵的阵势将会被激发至一种极其恐怖程度,入阵者大概率再无生还可能。
而此刻,困住他们的阵法,陆风也瞧出了端倪。
三十六天诛大阵!
半圣层面的无上大阵!
也正是因那股圣力的存在
,才压制得他们浑然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