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没有同四叔过多解释,径自将准备好的玉石朝着玄英壁垒阵靠了过去。
“胡闹!”四叔气愤的一掌探出,作势就要拦下陆风的胡闹行径。
但却被唐元手臂一横,拦阻了下来。
唐元尽管不知陆风想做什么,但本能的信任着后者,是以断不会允许旁人干扰。
四叔见此一幕,顿时更加火冒三丈,破口大骂起来:“这下好了,大伙都要死在这,我这玄英壁垒阵内部防御尤为薄弱,贸然融入外力势必会顷刻间崩溃下来。”
苗秋芸看着陆风正以着新成的阵法,调度各式各样的阵纹迎向四叔所凝的那些‘伞骨’纹路,不由惊疑附和:“他好像……是在行什么补阵手段啊?”
四叔一怔,脸色更为愠怒:“胡闹,简直胡闹,补阵又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不懂大阵行气运转,不懂阵纹排布、通纹顺序,理不清阵势轨迹,如何能补得了!”
三叔沉着脸拍了拍四叔的肩膀,似作提醒。
迎来四叔下意识不耐烦的一扭。
苗秋芸感受着阵势变化,有些咂舌吃惊道:“那个……阵势好像稳下来了?”
“稳个屁!”四叔骂骂咧咧的回道:“这要能稳得住,我……”
说话间,下意识的感应了一下阵势变化。
四叔整个人猛地呆住,瞳孔犹似扩大了一圈,伴随着吞咽口水的动静,不可置信的话语颤着声传出:“真……真他娘稳住了?”
“这怎么可能?”
“如何办到的?”
四叔满目惊骇,顾不得于旁众人玩味尴尬的目光,快速沿着大土包内部绕了一圈,继而停在了陆风身侧,激动道:“你,你真把这玄英壁垒阵的阵势给补全了?”
陆风一边感受着阵势的强弱变化,灵气走势,一边回应道:“不是补全,是平了几处濒临崩溃区域的阵势。”
四叔一愣,‘补、泻、平、调’基础的补阵之道他还是知道的,听得陆风竟以最微不足道的‘平’势补阵手段,就将玄英壁垒阵给支撑了下来,不由满是惊骇。
什么时候区区平势能有这般效果了?
不对!
四叔突然想到什么,本就瞪大了的瞳孔再度一瞠,险些爆出眼眶。
“你,你把我这玄英壁垒阵已经摸透了?”
唯有知根知底,方能如此轻易的行补阵之道!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陆风淡然一笑,手上动作依旧,随口回道:“前辈堂而皇之的凝聚了那么多阵纹,又不假掩饰的予以注灵通纹、排列布局,若连这点基础性的东西都推演不透,那在下这阵法可就白学了。”
四叔一怔,心中满是波澜:‘敢情自己方才布阵时,这小子全都记了下来?’
苗秋芸听在耳中,脸上只觉火辣辣的羞愧,同为阵师,同在阵下,她方才可压根没有半点关注四叔布阵的念头,因为这在她看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就算记下全部的阵纹、记下阵势走向、排列布局,那也仅限于对当下的阵法适宜,没有对应阵图,根本没有偷学的可能,一旦四叔换一种布局,那她费心费力所记的一切都将是徒劳。
可就是这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陆风却是不辞辛苦的全都记了下来?
难道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吗?
苗秋芸内心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蒙生一种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的念头。
隐隐似明白过来,陆风何以能在一次次的危险之中存活下来了。
就这般谨慎小心,时刻存有提防的心态,遇到危险变故自是能比常人多一分应对把握。
甚至,在苗秋芸看来,陆风心中极有可能还将四叔列为过假想敌一类,记下玄英壁垒阵的布局,怕不单是为了出现变故时的平势和补全,可能更多的是防备四叔有什么不轨,他好第一时间破开大阵吧?
基于此,苗秋芸心中只觉更为羞愧,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此般提防和戒备,本该是她更该做的事情才对,毕竟四叔是廉家的人,若有异心,首目标肯定也是冲着她来的。
而她却因为心中的惰性,懒得去记忆,心大的疏于防备,实不应该!
自陆风身上,她瞧见了一个顶尖阵师所需具备的基本素养,这是抛开实力和修为下的基础素养。
若连这基本的素养都没有,定难走得更远。
苗秋芸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引以为戒,今后以此为榜样,任何时候、任何环境都不得掉以轻心!
四叔听得陆风确切的话语,记下了他眼下大阵的全部布局下,心中同样满是惊骇动容。
但同苗秋芸的想法不同,他更多的是玩味的怪异,心中想着陆风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不成?有精力没处花?不然怎么会白费气力去记这毫无意义的阵法布局?
短暂平复心绪后。
四叔继续凝纹布局新的阵势,护着众人朝前方靠去。
有着陆风垫后平势,玄英壁垒阵受环境的影响少了很多,勉强支撑了下来,只是衍化出来障目的那些土包,隐隐似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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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过后。
“后方的动静变少了。”
唐元凝重的声音响起。
众人目光齐齐看去,见已有三道身影凌空而起,挣开了夜影沙蜥那边的沙龙卷,闯到了他们所处的空旷区域。
但还不待众人从紧张中适应,天空突然传来一阵愤怒的鹰啸声。
紧接着,一头黑鹰猛地俯冲而下,直朝那脱困的三人扑去。
“抓紧机会,快走!”
三叔惊嚷出声,盘算着趁喋血魔鹰受牵制的间隙,快速离开它的领地。
四叔见状,作势就要配合着撤去阵法,全力奔行。
就在这千钧一发关头,另一道鹰啸声突然自云霄上空传出,霎时让得所有人身形猛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