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匾额上写的是什么?”
乾芯好奇端详间,询问向陆风同一侧的吴影。
吴影答话道:“上边有两字,‘燮’与‘霁’。”
乾芯一愣,指着匾额中间道:“这上面字迹虽然潦草得有些过分,可多少能瞧出来,一共是三个字呀?”
吴影失笑,纠正道:“这可不是潦草,而是当时那个年代盛行的一种文书,这类文书的字体素以潇洒狂野著称,凡君主王丞无有不爱。”
说着自脚下石板上写下了一个‘义’字,又往这个‘义’字中央斜斜的画了一横。
弄得字不像字,符不像符。
继而才道:“这就是匾额中央那个草字的端正体,这并不是某个特定的字,而是燮王朝每逢打完胜仗,都会作的一个标记。”
乾芯茫茫然错愕不解。
宁香因为事先听闻过吴影所述的事迹,不禁思疑着询问道:“这匾额上刻下这样的字符,又有着‘燮’与‘霁’两字,是指燮王朝胜过了霁王朝的意思吗?”
“字面表述,确实此意,”吴影点头间又有些不大自信,狐疑道:“燮天君也好,鬼面王屠也罢,按说都不是爱显摆自己战绩的人,何以会如此大费周章刻意铺设一座‘别苑’?”
陆风这时沉声说道:“若想显摆,也不至于建在这深不可测的地底深处。”
吴影认同点头:“确实古怪至极,而且据我了解所知,燮王朝胜过霁王朝可并不轻松,再怎么也没达到立匾额宣扬的程度,着实怪异。”
但行至此,已无回头之路。
吴影只得硬着头皮推开这扇沉重古朴的大门。
扣住门环的那刹,出于担心再有先前那般凶险出现。
吴影犹豫着说道:“陆兄,如若我有什么意外,而你能活着出去的话,烦请将我手上的纳戒交于瓶灵宗,盗门需得传承下去。”
陆风神色严肃,同样也在想着若再有凶险出现,该如何应对。
一路走来若非冥冥之中的机缘巧合,他怕是已然死不下三回了。
没有忏心台他应对不了那些怨魂之力,定要死在上头主墓室之中;
没有杀心决他应对不了那些恐怖杀意,定难活着走出那座沉心塔;
最后,就连封禁异兽琼钩和云兽羲和,也是多亏了施展祛邪灵眸下,对兽类有着奇异震慑的能力,如若不然也断不可能如此小的牺牲代价,就能将二者封禁。
眼下,可没有再多的手段能助他保命了。
吴影见陆风默不作声,思量间道了一句莫名的话:
“有朝一日,你若突破至天魂境了,记得多多同瓶灵宗接触来往,尤其是司空姑娘,不论如何,都要去见上一面。”
“若那时,她已生子……已有相好并且完婚的话,便连带着她的孩子,也一并见上一面。”
陆风并没太过在意吴影的话,见其此般颓丧,没来由骂道:“前边那么多凶险都过来了,你搁这给我丧里丧外的做什么?别整得像交代后事似的!拿出点你盗门正统的气势出来!”
吴影叹息了一声:“反正你给我听进去就完事了!”
说着手上力道一起,随着一阵嘎吱动静,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陆风暗自思虑着吴影的话,心中惊怔了一瞬,有些莫名吴影何以一再强调天魂境一说?平日不是随时都可去见的吗?莫不是有了天魂境实力后再去见司空彤,能有不一样的结果?后者莫不是有着什么墓境要去,需要天魂境实力魂师相助?
随着沉重的大门开启,陆风的心绪从狐疑中扭转,不再深思下去。
警惕的目光朝大门内看去。
见里头突兀的竟只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根本不是外边看上去的那般,并不是座宏伟的别院。
石室的中央有着一座正正方方,长宽各逾四米开外的巨大石台。
在这巨大石台上,陈列着五把形状各异、黑黑沉沉的兵器。
鞭、锤、镗、弓、巨斧。
巨斧居于中,其他四器,以着臣服之势,位列四角。
肃穆而又庄重,透着瑟瑟杀意。
吴影呆立在门口,看着远处石台上的情景,有些难以置信的痴痴开口:
“屠王战斧……还有四将的武器!?”
陆风此刻的脸上也存着几分惊诧,石台上的那些武器,其中的大铁链子和大黑锤子他之前于魂僵处是见着过的。
相较于魂僵手持,眼前这二器明显要厚实沉重许多,仅是远远望去,便可感受到其散发而出的那股凛然肃杀之气。
无疑,这些武器乃是真正的战场杀戮之器,那份肃杀,是经由无数场战斗所沉淀下来的,非仿品所能比拟。
“先祖辈们寻了那么多年的屠王战斧以及四将之器,竟会在这里,今日得见,真是死也值了!”
吴影惊喜间心中胆怯大减,迈步走入石室,小心排查周遭凶险后,围绕石台环顾起来。
“鬼面王屠,屠王战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