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说什么呢?
爵位之传承,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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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细雨纷纷。
一队百余人的人马自昆明池方向沿着官路向金光门前进,速度不快,衣甲不整,队伍之中对于冒雨赶路的抱怨此起彼伏,士气低迷。
即便是雨夜,路上依旧行人纷纷,有衣衫破旧的民夫、阵型松散的兵卒,更有辚辚车马来来往往。
迎面一队五六人的斥候策骑而来,见到这队百余人的兵马之时勒住马缰,拦在路中。
“汝等何人?”
其中一个斥候开口喝问。
百人对中,一个校尉排众而出,回话道:“吾等奉宇文将军之命出外办事,刚刚返回,尚未复命。”
斥候又问:“所办何事?”
校尉冷哼一声,在马背上将腰牌丢过去,不悦道:“汝等只需眼看腰牌真伪即可,至于所办何事,也是汝等有资格询问的?”
他气势很足,那斥候摸不清底细,不敢多言,接过腰牌,就着身边的火把仔细验看一番,乃是左翊卫校尉之凭证,只好将腰牌丢还回来,在马背上抱拳道:“职责所在,多有得罪,告辞!”
而后带着队友策骑离去。
那校尉将腰牌收好,身边一个寻常兵卒装束的青年汉子低声道:“这一路行来,明岗暗哨无数,叛军对于金光门外这一带的盘查非常严密,若非有孙校尉带路,旁人绝无可能混进来。”
那校尉自然便是孙仁师,闻言摇摇头,道:“雨师坛附近的盘查更为严密,还请程将军叮嘱大家,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可露出马脚。吾等眼下已经深入叛军腹心之地,一旦暴露行藏,十死无生。”
程务挺重重颔首:“吾省得!”
临行之前房俊带着右屯卫将校在中军帐内仔仔细细的推演了无数种可能遭遇的情况,并且针对每一种情况都制定了应变之策略,确保万无一失。如果此行未等抵达雨师坛放火便泄露行藏全军覆灭,那可就闹了大笑话……
不过孙仁师之身份甚为管用,虽然只是一个校尉,但军中人缘不错,都知道他与宇文家沾亲带故,所以都不曾刻意为难,验看腰牌之后便予以放行,也不盘问到底所办何事。
一路不紧不慢的行走,不久之后便可远远望见矗立于金光门外的雨师坛,高大的圜丘建筑顶端燃着熊熊火把,即便是雨夜也未曾熄灭,黑暗之中甚为瞩目。
临近雨师坛,来来往往的人马、车辆明显多了起来。
行走之间,孙仁师有些担忧,小声询问程务挺:“雨势虽然不大,可是否会影响放火之效果?若是咱们出生入死一番,最终却被雨水搅了局,那可就死不瞑目了。”
出发之时细雨如丝,对于放火倒是无碍,毕竟火势已然燃起,些许雨水并不能浇灭。但此时雨势渐大,淅淅沥沥,路上以及有了不少积水,被人踩马踏车轮碾压,已经渐趋泥泞。
程务挺策马缓行,张望着四周,信心十足道:“放心,论起放火这件事,咱们右屯卫是最专业的!别说区区小雨,即便是水中取火、火中取黍,也没咱们右屯卫办不到的。”
此次前来放火烧毁关陇军队粮秣,携带了一种添加了叫做“磷”的震天雷,此物极难获得,且不易保存,有剧毒,故而当初在铸造局中之制造了百余枚,一直存放于右屯卫库房之中。
据说当初试验这种“震天雷”的时候,其火势遇风则涨,不可遏止,尤其是泼水其上,反而更助火势,实乃杀人放火必备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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