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杜荷与柴令武气鼓鼓的别过头去,无奈,对丘行恭道“本王知晓将军之好意,亦认可将军之言。可是将军亦要为本王想想,如今朝中这等形势,本王越是跳出来兴风做雨,就越是遭受陛下之忌惮……虽然本王亦想要狙击房俊,却实在是不宜出手。”
他的确心中嫉恨房俊,也知道若是任由房俊进入军机处,将会使得他这位荆王殿下在军中本来就孱弱的影响力降至最低点,连带着导致他的威望受损。
但他当真不敢出手啊!
且不说能不能完成狙击房俊的目标,只说一旦引起李二陛下的不满,自己将会遭受滔天怒火,立马便是一场灭顶之灾……
李元景怂得很彻底。
丘行恭看着李元景这一副“你们愿意咋搞就咋搞,但是老子绝对不掺和”的神情,心中无语,满是沮丧。
志比天高,命比纸薄,说得估计就是李元景这种人。
你没那个命,偏偏有那等登天之志,胸中更无无畏之气,凭什么成就大事?
他已经看透了李元景的本质,对于辅佐他干出一番轰轰烈烈大事业的野心,也渐渐消退。
如今,他只想报了杀子之仇,让房俊、长孙无忌等人付出惨痛之代价!
深吸口气,丘行恭压制着心中的不屑与失望,沉声道“王爷误会了,末将已然说了,非是要王爷亲自出手!”
李元景不解“本王不出手……那将军的意思是?”
丘行恭暗忖就算你敢出手,真当你自己就能阻止房俊擢升之路了?
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除去一个“先帝之子”的身份,你连一滩烂泥都不是……
一旁的杜荷淡然道“丘将军该不会是又要撺掇御史来弹劾房俊吧?呵呵,若是如此,在下不敢苟同。且不说御史台那些个自命清高的家伙会不会任由你的指挥,单说房俊此人虽然棒槌了一些,但官声极好,家财万贯乃是大唐首富,自然无需贪墨钱财,一直未能担任部衙之主官,徇私枉法更说不上,你拿什么来弹劾他?”
李元景默然。
这房俊的确是一个奇葩,此人虽然说不上是清高自傲的孤臣,但平素往来也唯有马周、李道宗等等几个朝堂大臣,即便是渊源颇深的李绩,双方来往也不甚密切,一心一意效忠陛下,绝无结党营私之事。
这人简直就是一个鸡蛋,你想在他身上找条缝弄臭他,你都找不到……
丘行恭淡淡的看了一眼杜荷,对李元景道“房俊此人,的确坚若磐石、百毒不侵,想要以寻常手段对付他,难如登天。不过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房俊到底亦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焉能如同刺猬一般,全无弱点可寻呢?”
李元景精神一振,忙问道“房俊之弱点,在于何处?”
丘行恭看了看杜荷,又看了看柴令武,慢悠悠说道“长乐公主!”
书房内一阵寂静。
李元景啧啧嘴,迟疑一下,道“这个……丘将军怕是有所不知,房俊与长了公主之间,大抵也只是坊市之间谣传而已,陛下曾经为此震怒,命‘百骑司’详加调查,结果全无证据,此事亦不了了之。您若是想要二人之间之绯闻入手,怕是不成。”
柴令武嗤笑道“还以为是什么锦囊妙计,说了半天,却原来是这等愚蠢之想法……将军可知,陛下如今正着手为长乐公主招婿,若是此间传出不利于长乐公主名声之传闻,怕是皇帝第一个想要收拾的不是房俊,而是传播谣言之人,以陛下的脾气,雷霆震怒之下,杀掉几个所谓的勋贵,亦不是不可能。”
丘行恭浑然不在意柴令武的嘲讽,喜出望外道“陛下当真在为长乐公主招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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