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在这里,”祝潇潇又给自己烫了片毛肚,“他在外面流浪的时候除了胡言乱语其他都还挺正常的,也没有故意去伤害谁,没有过激的举动。但他一进救助站,就开始像个真正神经病一样,除了大吵大闹,还带各种发疯,救助站也没办法,只好又给放了出来。你说这邱鸿高也是,救助站里包吃包住还有人照顾给他治伤,他却在里面根本待不住。”
“嗯嗯,然后呢?”我把专门烫脑花的漏勺固定在锅边,然后端起脑花倒了进去。
“然后他一出来就恢复成了正常的神经病的样子,不打人了,不随地大小便了,不发疯了,只是逢人就说他是杀人犯,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杀了自己的老婆,说自己猪狗不如。”祝潇潇停顿了一下又道:“谁知道他说的这些竟然都是真的。”
“可见报应不爽这句话是真的存在的。”我看不出来脑花熟没熟,就想伸筷子去扒拉看看,被祝潇潇打断:“别动,脑花得多煮煮,你一扒拉就散了。”
“邱鸿高他做的那些事,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又因为他心思缜密,根本查无可查。就像他自己说,警察要查命案首先得有人报警说有人死亡,警察要查失踪案首先也得有人报警说有人失踪。而且很多事他做得根本不露痕迹,比如他收养的莲莲,做成溺水的样子,就是查也查不到他头上。”我放弃了拨弄脑花又把筷子伸向了猪黄喉。
“他现状是挺惨的,他的断腿处流着脓,估计周围的肉和组织全都坏死了,隔挺远就能闻到臭味,就这么他都没感染而死,也是他命大。”祝潇潇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把猪黄喉全都夹到了我碗里。
我嫌太多蘸料拌不开,于是给祝潇潇碗里夹回去了一些猪黄喉。能拌开之后,我夹起一块猪黄喉裹满了小米椒,然后放在嘴边吹着。
我突然想到张九炎对邱鸿高下的结论,于是对祝潇潇说:“你的九炎兄说了,他现在还死不了,要等到把这辈子以及后面几辈子的苦受尽之后才会死。他活着会受罪,死后也一样不会轻松。”
“就是就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祝潇潇夹起脑花就放进了自己碗里。
“诶诶,那是我的,我的!祝潇潇,把你的脑花还给我……”
“明明是你的脑花!不对,是我的脑花!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祝潇潇cpU都要烧干了吧,我笑得差点把饮料都喷了出来。
……
我跟张九炎还在讨论着邱鸿高的现状,张九炎见多识广也没觉得很惊讶,反正他也能算出来,估计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跟我提起而已。
其实我真的很想问问张九炎,像邱鸿高这样的大恶人最后到底都会受些什么惩罚,想写出来警示一下世人,可我又想到张九炎要是泄露天机太多,会不会对他自己也不好,所以一直没敢问。反正关于地狱的惩罚我前面也有细细写过,如果读者实在好奇可以翻到前面对应个大概。
正在我想得入神的当口,一个年轻小姐姐走了进来,向珊珊。
她一进来看见我,笑眯眯地向我打招呼:“师傅,我今天预约了张九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