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总您稍等……”
那些黑衣保镖们得令,慌不择路地迈步夺门而出,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多说。
因为里面的气氛太过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走了,会所内仅剩一人。
说来,褚溟还是喜欢独处。
他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手间点燃一根烟,另只空闲的手搭在座侧,他屈了指节在其上轻叩,烟衔在唇齿吞云吐雾。
他阖眸,仰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直到白色的雾气从齿缝溢出,他才停下了手间轻叩的动作。
腹间虽然仍在隐隐作痛,但至少痛楚有所缓解,倒没方才那般清晰了然了。
他侧身取过沙发后被他偷偷藏起来的《如何正确的哄老婆开心》,打算继续学习。
褚溟眨了眨眸。
倒不是他极好面子,只是……这类书确实不适合在旁人面前翻阅,容易失了尊威,到时候恐怕那些保镖都要在背地里偷摸着取笑他了。
褚溟唇角僵硬地抬了抬。
方才……是真的丑态百出了,以往自己细心营造的尊威在今日全丢尽了。
罢了,还是好好学习吧,今日应怪自己不懂事,惹老婆生气的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戴上金丝镜,眼前浮上一抹淡金,拉盏,亮起了一旁的灯。
暖白的灯光泼洒,将书面上大大咧咧镶嵌着的“如何正确的哄老婆开心”几个大字彻底照明。
褚溟将那本他视为珍宝的书放在腿上,指尖自其上的“老婆”二字轻拭而过,尔后满足也似地弯了弯唇,打开。
仔仔细细地学习了良久——
“应该陪老婆一起看场电影,或者一起去吃些美食……”他专心致志地念着上面的字眼,半蹙着眉,忽而摇头,若有所思道,“嗯……这个肯定不行,老婆目前还在生我的气,这肯定不得行……”
他像是蓦地看见了什么,手推了推眼间的金丝镜,眯着眸,目光落在书页中央——
上有一张嵌入了玫瑰花的图片,图片侧缀着几行小字。
他抬指轻轻触了上去。
“唔……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他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低声喃喃,“应该送老婆一束鲜花,最好是饱含爱意的玫瑰花,然后……附上温馨的小卡片……嗯不错,可以……用这个来给老婆道个歉什么的……”
或许从来没有如此认真的学习过了,他难得乐在其中。
门吱呀轻响,裹挟着微风,揽了几抹光线入内。
褚溟学习地太过专注,一时并未发现有人推了门进来。直到那人蹑手蹑脚的走至他身前,甚至半弯了身子,将他眼前绰绰约约的光线遮掩。
“哟,褚总——这是在干嘛?学习什么呢?”
——那人话语中夹杂着些许轻佻,明知故问般半眯着眸看他书页上的东西。
眼前的光线被遮盖,褚溟猛然一惊,怔怔地瞪大了眸,他匆匆将书页合上,抬眸蹙了蹙眉,抿唇尴尬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