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蹙眉,一时颇为疑惑,不知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只仔细琢磨着他方才的话。
“我前些日子去哪旅游了啊……我不一直在家里呆着,”他半倚靠了身子在摩托车旁,手抵在唇边,轻咬着指尖,喃喃道,“……本来就哪也没去过……”
他屈指在祥子脑袋上弹了一指,略作轻哼道,“所以……你才是失心疯了吧?”
祥子下意识闪了闪身。不过这下一弹,给他跑远的思绪猛然揽了回来。
他几乎蓦地睁大了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不是……卧槽!重要的事忘了啊大傲子!妈的跟你在外面唠这么久,走走走,咱们先进去再说……”
“啊——不是……还没说完呢啊……”
“不说了,下次咱有空再唠啊——”
似是一刻也等不及,祥子拉上人就要往晚夜阁里走去,边走还不忘抬手抚抚脸颊。
……这下倒好,平白抹出一手粉来,他心下一惊,骂骂咧咧道,“卧槽啊,妈的,再晚一会,老子这脸上的粉就该掉完了!”
“……”凌秋水蹙了蹙眉,浑身膈应。
这……同性恋果真……这么恐怖的吗……
说来也是,方才他还看到酒吧门口甚至还有三三两两的男人搂在一起,那场面堪称震慑人心……
他猛然踩了脚步停下。
“……祥子,我不去了行吗,我这……突然发现自己带的钱不太够,这地方……一看就不是我这种人该来的。”
可能他一时忧心酒吧里面太多gay,自己容易趟得一身浑水,于是随意找了个幌子试图就此脱身。
——自他上次梦见自己被一个男人强吻之后,他对男同是越发的排斥了。
往后,他必须寻得时机仔仔细细同祥子说教一番,若未能把他拉回正道来……今后,这好兄弟怕是也没法做下去了。
——他可不想被祥子无形中同化了同性恋的思想。
单单是想来都能扰得浑身别扭,更别说接受这种思想了。
凌秋水也不等他回话,直拐着胳膊就要往外走。
“唉——别呀,来都来了,咋突然要走呀。”祥子怔了怔,也不知哪来的牛劲儿,他施力挽着凌秋水的肩膀,生生往里拉,“别走,别走兄弟,你就当陪陪哥们呗。”
“你不是说没钱,”他眨了眨眼,眸色一亮,忽而捶胸顿足地朝他骄傲道:“没事——你请兄弟喝酒,这酒吧过夜费,兄弟给你包了!”
“……真的?”凌秋水眨了眨眸,一时颇为期待。
“……怎么说,兄弟这够不够义气?”
“嗯……”这说真的,的确没得喷。
凌秋水没话说了,只愣愣地眨眸颔首,被人钳制着的臂弯也不由得失了力。
——想是,他这个人就爱占些小便宜,这种能白嫖来的事,当然要捧个热闹去。
“这什么阁……是gay吧……吗?”走着走着,他像是忽而想到了什么,闷声开口问道。
祥子自然是一惊,心想他说什么胡话呢。
“……什么gay吧!你想啥呢,人家‘晚夜阁’可是正经酒吧,我让你来傍富婆呢,又不是让你找男人去。”他甚至还极其不耐地侧身啐了一口唾沫。
凌秋水仔细咀嚼了两秒。
他想了想——其实说来,只要不是男人,凭他这般姿色,若能傍上个富婆,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闷闷地歪了歪嘴。
不知因何,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跟美女玩过了。
明明……印象里深刻记得,以往自己同美女们相处时,是最为舒服的了。
近日……怎么事事都这般奇怪了……总觉得忘记了什么尤其重要的事。
“想啥呢,这真不是gay吧,你信我兄弟,这都是人家大老板才来的地方,咱们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好运沾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嘿嘿嘿。”
“……”凌秋水看着他笑得邪佞,若有所思地颔了颔首,只一心想着“傍富婆”了,他闷声喃喃道,“嗯,这样的话……那也行……”
若说傍富婆,那确实也行……反正不是他掏钱,于己来说也没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