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翻了翻钱罐子里的钱,稍作整理过后,祥子就打了电话来。
“喂——好了没啊……”
电话那边似乎很急切,像是一分半秒都等不及了。
“啊?咋不回话?好没啊——傲子?……傲子?”
“……没有……嗯…五千…六千…啧,奇怪……”
凌秋水专心致志地清点罐子里的钱,可能没太过注意听祥子的话。
他蹙了蹙眉,发现里面的钱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多到……似乎永远都清点不完,就像是……何人凭空幻化出来的一样。
奇怪。这罐子何时成了无底洞吗?他记得自己以往也没存过这么多钱啊……
他吐了口气,不知因何,心里忽而不畅。想是——蓦地勾起了他一丝不好的回忆。
总觉以前似乎经历过……嗯,类似的,说不上来的事……
总之,就像凭空被人偷了钱般,让人心里泛堵。
……他摇了摇头,几乎瞬时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如今唯物世界,这种凭空幻化的灵异事怎么可能发生?
且那是被偷钱,这是白白变出了钱。不一样。
只当见鬼了去。
或者最多就是,之前有人来家里了吧……
他摸着下巴思考,记忆深处似乎下意识地觉得——以前……好像真的有人来过家里。
但是想不起来。
究竟是谁……?是谁来过?
然而,每每想要试图去想起这些脑海中本不存在的经历,就总会无故地引起头阵阵刺痛,逼得他作不得任何思考。
罢了,既然想不了,那就不想了吧。
就算确实有人来过家里。那至少,他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损失,就没什么事。
但……谁会这么好啊,来别人家不偷钱,反而还白白送钱啊……
“你搞快些啊,哥们迫不及待想喝酒去了。”——电话那头的祥子又开口催了催,显然是已经等不及了。
“……嗯。”
凌秋水撇了撇嘴,将大堆小堆的钱收拾起来。
他叹了一气,感觉心头有些闷闷的,于是抿了抿唇,回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记得骑上你的摩托,待会带着我,我想兜兜风,心情有些闷。”
“okok,包的老弟,那我现在去你家接你?”
“嗯,来吧。”
凌秋水挂断了电话,深深地吐了口气。
他舒畅地弯了唇。
好在他还有好兄弟。
果然,还是得跟好兄弟一起去兜风,去酒吧蹦迪好啊。
至少……
不会像梦里那样,被男人强吻——
这种……足以震撼他这个铁直男百年的稀奇古怪的事,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宇宙级噩梦。
他嫌恶地蹙眉摇了摇头,浑身打颤。
——太恐怖了,他堂堂大直男,怎么莫名其妙地被内化了男同思想?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想是祥子已经来了。
没心思管这么多,凌秋水回了思绪,拎起床上的外套去门口将门开启。
“好兄弟,好久不见啊——哥们想死你了啊……”
刚开了门,祥子看到他像是喜出望外般,迫不及待地想要伸着手来投怀送抱了。
见他如此,凌秋水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蹙着眉,愣愣地抬手抵在他胸前。
不知自己想到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似乎无意间看到了那染了血色的眸。
那眸里是疯狂乃至彻底的占有欲,宛若暴虐席卷的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