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顺理成章，阿正就担起了江明的导师，负责监督江明的古法修行。
古法修真三个阶段，“心猿”为始，“混元”则终，“全真”于行。
心猿者，心猿意马也，古法修真之路，在于制御其心，驱逐外魔，方可伏心猿，行意马，彻底稳固自我认知。
而在这之前，需先孕心猿，养意马，就是见识世间的诸多诱惑，尝而不溺，炼而挣脱。
放到如今的能力者这边，阿正总不能安排江明来几次“吕洞宾三戏牡丹仙”或者“长生子苏杭炼色魔”的试炼，所以就采取了更为现代的办法。
看更多的幻想作品，然后不断使用这些作品中的幻想能力，同时以此为基础构建一套能力体系。
最后，再断然舍弃之前所有的“努力”，完全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后，就可以赐号完成“心猿”。
很奇妙的古今结合办法，而江明目前依然没弄好一套能力体系，所以江明的自我设定才一直拖延。
“你现在的状态其实很适合完成“心猿”的最后试炼，真的不打算尝试一下吗？”
这话很有诱惑力，让江明原本如麻般的心绪愈发乱腾。
之前的试炼只是一种让江明分散思绪的方法，而因为刚才那本漫画书的冲击，江明现在根本不需要做这种试炼，已经是处于心乱马驰的状态。
“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可能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吗？”江明没有尝试完成心猿的试炼，而是问了阿正一个问题。
“当然存在！”阿正果断回答。
“啊？”江明被这个回答弄懵了，他虽然是学渣，但老师们教育的“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这种真理还是知道的，结果阿正却和他说，世界上存在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
阿正，他，脑子瓦特了？
“不要不相信，”阿正回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真理，但是，这里可不是真实！”
“呵呵。”对于阿正的妄想症，江明已经很熟悉了，一句呵呵应付就好。
“你是不是发现了青鸟大学的那件永恒源质？”虽然是疑问句，阿正却说得很肯定。
“你早就知道那东西？你知道那是我……”江明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但那个东西，是你的，又不是你的。”阿正的话像极了某些骗钱的神棍。
“说人话！”
“那个东西是江明的，是2001年5月21日出生的江明的，是如今生活在安徽省无为市的江明的，但不是你的！”阿正虽然解释了，但好像又没有解释。
“什么生活在安徽省无为市的江明的，那不还是我吗？阿正啊，有病就要去治，咱不能拖着，不然越拖越严重。”江明有点被气到了，但至少现在他的思绪没刚才那么混乱了。
“江明，想好自己的号了吗？你总不至于真要我帮你起一个吧。”阿正忽然转移话题，不在这件事上继续讨论。
“想好了！”
“叫什么？”
“就叫江明，江子明，为什么一定要取个号？自己的名字不就是最贴合自己的号吗？”江明没有在意身后阿正的反应，转身离开了这里。
重新回到机房的江明没有再查找永恒源质的资料，他静坐了许久，最后还是关上了电脑，离开了图书馆。
隔日，黄老师明显感觉到上课的学生精神不振，他挺好奇。
江明虽说不是什么元气型学生，活力充沛，但体能确实相当不错。
年轻、能力多样，造就了这个学生全方面素质都不错的局面。
但今天这又是什么情况？
“有心事？”
江明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黄老师那张猥琐的脸，然后又低下头去。
“嘿，要不要和我说一说，总归比你见得多，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黄老师的话放到正常情况下，是很有道理的。
江明烦恼的可不是正常情况。
“黄老师，你说世界上会存在两片完全一样的树叶吗？”
“那就要看你所说的树叶是指什么东西了。”黄老师回答的角度又和阿正完全不同。
江明有些好奇，所以没有打断黄老师的话语。
“如果是实际存在的物质，那自然不可能，”黄老师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但是，如果不是物质呢，而是一个概念，一个答案，一种意识呢？”
“我觉得你这是诡辩。”江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而且，老师你也不是教哲学的，这话说出来没有说服力。”
“靠！你这小子，我好不容易正经一会，你非要拆穿我是吧。”
“得了吧，想正经一点，老师，我建议得去南韩一趟。”
“为什么去南韩？”
“去整个容先。”
“混小子，讨打！”
打闹一阵后，微微喘气的江明坐到一旁的树荫下，默默看着天空。
这一刻，江明也难以不产生一些其他的想法。
如果是物质，自然不可能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东西。
如果不是物质，只是一种意识的投影，一个本身就是虚假的，只存在于脑海的概念，那它是不是可以完全复制无数份？
天生天养的东西不行，人为“构建”的可以。
或许，这片天空，这个宇宙也是如此。
“臭小子，是不是羡慕其他同学都有的玩，就你没有？”黄老师的话就在耳边，很刺耳。
江明忍不住转过头，“什么叫他们都有的玩？他们不是出去社会实践了吗？”
“嘿，你还真是不知情呀，他们去做社会实践，是为了什么？源力四行的第二阶段呀。第二阶段叫什么？”黄老师的嘴角翘起一个夸张的弧度。
“呃，角色扮演？”江明好像明白了什么。
“对呀，spy嘛！你说他们这个时候会在哪里？”黄老师脸上那不怀好意的表情愈发明显了。
“卧槽，难道？”
“对，他们去cJ参展了！”
“是不是也想去？”
江明点头。
“是不是后悔当初自己瞎折腾，搞废了自我设定。”
江明含泪继续点头。
“现在就有一个让你出门的机会，要不要把握？”
江明惊疑抬头，“你说真的？”
“当然，不过不是去cJ，而是去东海！”
“去不去？”
“去！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