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瓒还有刘振山认识的时候,林皓明当时判断,在黄浪山活动的宁煜,可能有其他人护着,所以故意把他们引到黄浪山去,这样能够让宁煜得到一些助力,但是后来发现,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然这一行人也就忽视了。
事实上这十几年,孙瓒和刘振山带着他们的人马一直活动在黄浪山,只是黄浪山实在贫瘠,加上后来楚国不断渗透,为了生存,他们也和楚国那边有了密切关系。
原本张骁倒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虽说安国公的封地拿不回来了,可爵位还在,至少还能当富家翁,还能享受封地赋税,可是伴随着接下来和楚国矛盾,这位小公爷也就被人举报,倒了霉被抓起来了,刘振山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想起当初情分,找到林皓明这里来了。
林皓明这些日子,大多数时候带着宁林在外,也是躲着这些上门来的人,不过这一位的事情倒也让林皓明上心,因为当初那位小公爷表现出的能力确实不错,能够一直在南方活到现在也算是厉害。
林皓明于是询问了魏燕具体情况,知道这位小公爷,如今已经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罪名也简单,就是暗通楚国。
自己管着白龙卫,那些真的暗通楚国的人,如果还有没被标记上的,要么就是真的隐藏极好,要么就是那种根本看不上的小人物,这位小公爷,这些年来和楚国关系密切,结果自己白龙卫并没有把他列为通楚之人,那么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了,因为孙瓒的这个安国公,已经算是前朝的了,而他当年大家都去魏通那边时候,却没有去,显然也就有人把他排除在能够继承前朝爵位的行列之中,但是孙瓒从未投靠张骁,名义上又不好直接废了,所以也就把通楚的帽子扣在他的身上了。
想清楚这些,林皓明觉得这孙瓒倒也确实有些冤枉,不过既然是有能力的人,用一用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林皓明第二天,亲自到了白龙卫衙门,跟着让
十几年前,自己和这孙瓒一起被押送西北时候,孙瓒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郎,眼下算算也就和魏谦差不多年纪,但是再次见到这当年的少年郎,林皓明发现对方已经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不用想也知道,那些年在黄浪山里讨生活,。日子绝对不会那么好,风吹日晒自然也难保少年郎模样了。
虽然时间过去许久,不过这个孙瓒当年的那股子精气倒是没有消散,甚至林皓明发现,此时互相打量对方的时候,他也没有丝毫退缩,甚至还主动先开口道:“林大人,一别十几年,大人几乎和当年差不多,反而多了几分沉稳,而我却已经不是当年少年郎了。”
孙瓒言语中带着自嘲,但却并没有灰心的语调,林皓明也是一笑道:“小公爷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吗?”
孙瓒听到林皓明如此问,立刻道:“自然知道,问题就在林大人你刚才‘小公爷’的称呼上,魏氏代越已经数着就要到了,而我这个安国公的小公爷马上就要彻底变成前朝的国公,虽说我这些年来一直算是魏公的友军,但我这点力量根本入不了魏公的眼,魏公当年答应归附诸侯,立国之后依旧享有爵位和封地两成赋税,而我并不不在此列,如果只是空有爵位没有封地的小角色也就罢了,偏偏我安国公当年封地不小,所以有今日牢狱之灾也属正常。”
林皓明听完这些,果然这个孙瓒和当年一样,依旧很聪明,看得清局面,于是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小公爷找我目的什么?”
孙瓒见到林皓明询问,他立刻摆手道:“林大人,如今时过境迁,‘小公爷’这个称呼还是不要了,当年你我相会,我就知道林大人肯定能干出一番事业,不过林大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的多,其实很早就有些后悔,要是当年邀请你一起南下或许局面会完全不一样,不过后来一想,当年那局面,林大人怎么可能跟我走,反倒是现在,我很清楚,要跟着林大人,才有活路,否则就算是真的去了楚国,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你要投靠我?”林皓明问道。
“如今越国即将使用新制,林大人出任左太尉几乎消息想来不会空穴来风,魏公获取越国不易,自然也会更加珍惜,而魏公之下儿孙皆有人杰出现,魏氏越国大兴也是指日可待,而魏国与魏公本有旧冤,为了得到大夏承认,又不得不和楚国结下新仇,故而壮大必然伴随兵戈。”孙瓒分析道。
林皓明听了,也默默点头,跟着问道:“据我所知,孙老弟你在黄浪山多年,就算有刘将军辅助,但是兵事上似乎并不出众,当年南下八百骑,最兴盛时候也不到三千人马。”
听到林皓明叫自己老弟,孙瓒心里也一下子松了,已经变得有些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道:“林大人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孙某确实不知兵,也因为这个,当年八百骑,如今还跟着我的不到两百了,所以孙某的才能不在兵法之上,越国革新之后,太尉会领外务部,我与楚国打过多年交道,而我母亲当年是魏国公爵之女,而这些都是我处理外务的资本。”
“你的公爵……”
“呵呵,越国都已经易主了,这个前朝的公爵已经成为累赘,而且我偶可以自己放弃。”孙瓒肯定的说道。
“你愿意自己放弃?”林皓明看着他道。
“不错,若是我自愿放弃,那就等于做了表率,那就……”
林皓明这次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摆手道:“不妥,你这是裹挟那些家伙,把他们放在火上烤,如果越国完全安定倒是很好,可惜眼下并不能算是完全稳定,你要处理外务的事情,我会考虑,这几天,你先委屈一下吧。”
“多谢林大人了。”孙瓒似乎也已经得到想要的,也没有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