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报告详细记录了赵传神发疯的缘由、起始时间,以及平日里发作时的各种症状,事无巨细,为肖晨的诊断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雪老见肖晨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心中暗自思忖,这年轻人想必是听进去了,知道自己言语不妥,便也不再多言,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赵传神身上。
他神色凝重,缓缓伸出右手,那干枯的手指犹如饱经风雨的老树枯枝,轻轻搭在赵传神的手腕处,开始为其把脉。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皱纹愈发明显,整个人沉浸在专注的状态中。
与此同时,他运转体内内气,一道若有若无的淡白色气流从掌心缓缓注入赵传神体内,随着内气的游走,他仿佛在探寻着赵传神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试图揪出那隐藏极深的病根。
一番仔细检查后,雪老缓缓收回手,脸上的表情愈发凝重,仿佛压着一块沉甸甸的铅云。
他沉默了许久,斟酌着用词,而后语气沉重地说道:“从生理机能来看,他的身体状况完全正常,甚至可以说充满活力,全然不像是患病之人。可这疯病,却极为蹊跷,与寻常病症大不相同,着实棘手,难以处理。”
赵良人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此刻听到雪老这般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急忙上前一步,双手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颤抖问道:“那雪老,您快说到底能不能治啊?我这儿子,他可不能一直这样疯下去啊!”
雪老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满是忧虑,缓缓说道:“难啊!若要治疗,药浴、内服、针灸,这三者缺一不可。但关键在于,对脑部用针,那可是相当凶险的事情。
脑部乃人体最为精妙复杂之地,稍有差池,一针出错,不仅无法治愈这疯病,反而极有可能引发他身体其他部位的严重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说道:“不过,若是以我们雪莲门祖传的‘雪莲神针’进行针灸,或许能够让他的病情恢复个两三成,至少能让他不至于频繁发疯。
但想要彻底痊愈,恢复如初,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完全不可能。至于根治,更是难如登天,几乎没有希望。”
赵良人听到雪老的诊断,原本就紧锁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的皱纹仿佛一道道沟壑,刻满了忧愁。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那是无数个日夜为儿子忧心操劳的痕迹,此刻,焦虑与不甘在其中翻涌,他死死地盯着雪老,仿佛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转机。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
“才恢复两三成?这怎么行!这点恢复,他往后的日子还不是和疯子没什么两样?雪老,这些年我们赵家为了我儿子的病,踏破铁鞋,访遍了大江南北的名医,散尽千金,可结果呢?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