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很后悔,为什么要接季霖的电话,而不是文字过去询问情况。
但接都接了……
秦笙抬手按了按眉心,将烦躁的情绪压下去,才淡淡吐出六个字。
“有事说事。”
季霖听出了秦笙的不悦,笑声收敛了点,开始介绍自己的来意。
“小师叔,是这样的,校长想邀请你报考华仁医大,让我来当说客的。”
秦笙闻言,沉默了良久,脱口而出五个字。
“你欠人钱了?”
季霖啊了一声,有点懵,小声问:“小师叔,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秦笙刷着屏幕上的新闻,眉眼疏冷淡漠,不紧不慢地回了句。
“好端端的问我这种找死的问题,我以为你掀不开锅了,来我这找一顿打,顺便碰瓷讹点钱。”
季霖脑中灵光一闪,试探的询问道:“那小师叔,请问你愿意被我讹两百万吗?”
秦笙:……
“开个玩笑。”
季霖撤回了这个念头,默默为自己挽尊。
“小师叔,你就报考京大吧,我直接回复校长你不愿意。然后,我再提提竞赛考试面试时你被华仁医大拒绝了,扎扎他的心,帮您狠狠羞辱他一顿,您看行不?”
秦笙:“他是你债主?”
得罪她的是华仁医大的那两个面试官,又不是这个素未蒙面的校长。
好好的,又是扎心,又是羞辱。
咋听都像是在报私仇。
季霖的小心思被戳破,尴尬的笑了笑,“小师叔,我俩确实有点仇。”
秦笙有点困,不想再说了,应付了一句。
“随便你,挂电话了。”
“好嘞!那我就这样做了!”
季霖嘿嘿一笑,挂断电话,磨拳霍霍。
那老东西天天拿违约金说事,把他当牛马使唤,终于有机会报复他了,爽!
**
三日后,京城军区机场。
伴随着刺耳的轰鸣声,一架私人飞机降落在跑道上。
这块停机坪提前清过场,空出来的宽阔场地上,停着三辆红旗车和一辆货车。
机舱门缓缓打开。
一道身姿挺拔的身影走下来。
男人长着一张绝色潋滟的脸,眉宇间的淡漠疏离,一身气质清冷而矜贵。
上身穿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衬衫剪裁得体,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比例
衣袖虚虚挽起来一寸,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肤,与木制的紫檀木手串对比鲜明,自带一种神秘感。
手串旁边缠绕着一个黑色头绳,更为他增添几分狂放不羁的魅力。
“江爷。”
刚走到地面上,穿着空军制服的年轻男人,就朝着江曜敬了个礼。
男人叫夏若年,京城军区机场的负责人,京圈世家夏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江曜站直身子,抬手回了个礼,表情少有的严肃。
“夏少校。”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
林越和林羽兄弟俩走过来,对着江曜恭恭敬敬地弯下腰。
“江爷。”
随后,又向夏若年打招呼:“夏少校。”
夏若年也礼貌地颔首。
双方打完招呼。
江曜侧头看向两人,薄唇轻启,语气低沉威严,“先安排人运东西。”
“是。”
林越应了一声,示意林羽留下,自己带着下属过去办事。
夏若年注意那辆货车很久了,很好奇他们要运什么,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
听到江曜吩咐下属去运货,他眼睛转了转,多出了点其他心思。
“江爷,您的下属来的不多,不如我调一些人帮您运东西。”
这位爷从臭名昭着的西尔亚回来,还专门申请飞机降落到军区机场。
不只是他,京圈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挺好奇江曜这么大动静,带回来了啥。
江曜轻轻眯起眸子,偏头望着夏若年,从头到脚地审视起他。
一双眼眸漆黑深邃,裹挟着幽冷的情绪,气场强大骇人。
分明一句话没说,却让人不寒而栗。
夏若年感到如芒在背,但想到家族里的吩咐,只能硬着头皮补充一句。
“江爷,其实按照相关规定,您带入境的东西是需要检查一下的。”
夏若年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客气,但稍微一想,就能察觉到里边暗藏的威胁。
这一句话可谓是用心良苦,直接给江曜戴了顶高帽子。
只要江曜不配合检查,夏若年就可以向外宣扬,他利用特权违反国家规定。
“呵。”
江曜脸色不变,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发出一道轻快的笑声。
随后,他在夏若年不悦的眼神中,寒着声反问了一句。
“我在入境报告里写了,带回的东西涉及特调处机密,直接送到海关总署检查。
“夏少校觉得凭借你的身份,有资格就地开箱检查吗?”
江曜说的话也很直白,主打一个人若惹我,必把人往死里怼的姿态。
听到这句话,夏若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有种被人羞辱自不量力的感觉。
他以为江曜绕这么大一圈,专门走军区机场,是想用特权躲避海关检查。
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要把东西直接送到海关总署。
害得他丢了这么大的脸。
“你……”
夏若年的话刚说到半,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他。
“江处,这路上遇到堵车来迟了点,见谅啊。”
夏若年闻声抬起头,看到那抹身影时,眼底闪过剧烈的震惊。
怎么是京城军区那位首长?
这位可是京城军区资历最深的首长,功勋无数,这两年就该退下来了。
一个京城特调处的处长,就算他是京城江家人,也不足以惊动这位吧?
“陈首长。”
江曜礼貌的打招呼。
“好好。”
陈首长笑着摆摆手,这才注意到的夏若年,惊讶的问:“小夏,你也来接江处?”
“我……”
夏若年张了张嘴,想回答‘是’,但是又有点心虚,不敢在上司面前说谎。
因为接江曜的任务是他战友的,是他以利相诱,从对方手里截胡下这个任务的。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稍微去查一下,就能了解到情况。
陈首长也是人精,看到远处等待的军人时,瞬间就明白了现场的情况。
陈首长脸色很沉,但还是给夏若年留了脸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开口:“小夏,你的身份是军人,应该理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