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一个奴隶家庭存在百年是什么样的?还是奴隶,不过可能会因为常年在一户家里而受到信任。”
这样的奴隶被称作家生子,从出生到死亡都在主家,因而是贴身仆役侍女的不二人选。
崔祁继续发问:“如果是士人家族呢?”
姬琮想起他的同窗:“大概是一代一代为官,如果子孙世代都有才能的话,可能会成为贵族。”
“是啦,但是在虞国这样的环境下只要父亲有足够的权力,把废物儿子塞进来也没关系。而且他们可以读书,可以请名师讲解,即便再愚钝也能识字。”
崔祁对虞国的官场了解不多,但乐陵是世卿世禄最严重的地方,虞王好奢靡,贵族官僚也好财帛,所以他们找到了商业这个摇钱树。
作为一个理科生,崔祁的政治只能算凑合,但在这里他就是最能看清本质的那个人。
他解释道:“这就是贵族的真相,他们把控国家是建立在掌握土地财富和知识的前提下。要想打破只有一个办法,人人读书,知识能够惠及大多数人”
不管怎样完美的社会制度,都会有人能拉开差距的,但现在只有很少一部分的人能参与到这场棋局,其余人都是棋子罢了。
关于公平做的最好的当属唐国,唐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劳动力,就算是相邦的家人也照样得服徭役。
唐国的徭役对于平民来说虽然累,却也能拿到工钱,其他国家都是打白工的。
所以他们很喜欢在农闲时赚点钱,然后拿来交人头税和盐税。
转来转去,钱还是回到了国库里,但民众不会这样想,他们会高高兴兴地缴税。
姬琮思索许久才开口:“那么君王呢?”
崔祁变幻出一枚玉玺,上面有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他把玉玺递给好友观看:“你看,这是世间第一位皇帝的印玺,真的早失传了,我这是仿品。你猜它有什么效力?”
“印玺的作用是盖在公文上,皇帝的应该也是同样的作用吧。”
姬琮对皇帝没有一个具体的印象,天子也是管理整个天下,他们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传国玉玺在传说中是由天下至宝和氏璧雕琢而成,所以崔祁幻化出的玉玺白璧无瑕,
“是的,玉玺是盖在圣旨上面的。”
崔祁在道玄见过许多皇帝,不能修行的居多,所以在面对修士的时候大多谄媚非常,生怕惹怒某个宗门给自己和国家带来灭顶之灾。
他介绍道:“按照墨家的设想,天子和臣民是层层传达的。可消息是有时效性的,为什么千面司那么可怕?因为他们能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唐王。”
“天子和皇帝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天子只是名义上的共主,他实际上控制的只有身边的王畿,其他土地由诸侯国掌管。但皇帝控制着天下,每个官员都听命于他。”
姬琮倒是有些理解了:“所以皇帝是通过官僚控制土地,那么官员从何而来?”
崔祁心里被问得挠头,但教导姬琮比教外面那几个容易多了,他选简单的:“考试,规定书目,谁优秀用谁。”
考试绝对是最糟糕也是最伟大的发明,崔祁本人考了十多年,早已麻木了,可后来他去围观高考考场时他又庆幸。
接着崔祁抱怨了许久考试,道玄入门不久的弟子也要年年考核,连续三十年没有进步就要被驱逐出宗门。
这也是有根据的,三十年足够让最没有天资的弟子心法练到四五层了,迟迟不进步要么是不适合修行,要么是太懒惰。
一旦成为仙侍就不需要再考核了,这个阶段的弟子已经入了仙途,要做的是专心修行,探寻大道,考试俗了。
“这么看来考试很有用啊,只是对学生不友好。”
姬琮不是学生了,他现在是老师,所以他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