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涟涟,陆念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她真的是个灾星吗?
因为她,纪青澜再也不会回到手术台上,霍司州也……
他一天不醒,她的心里就没办法安宁。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在掌心里,很快汇聚出一小片湖泊。
指尖颤了颤,那片湖泊也跟着晃荡,沿着掌纹流淌出去。
沉浸在悲伤中的陆念没有察觉,直到有熟悉的指腹落在她的眼睫上,若有似无的触感,极浅的痒意。
眼睫毛不自觉抖动,陆念蓦然抬头,惊喜地喊:“霍总!您,您醒了!”
她高兴得语无伦次,整个人都傻了。
躺在病床上,霍司州看着她。
脸颊被擦伤了,贴着一小块创可贴。
柔软乌黑的发丝长度已经过了耳垂,被她抿在耳朵后面,露出精致漂亮的脸。
小鹿眼红彤彤含着泪,可怜又可爱。
这湿漉漉又生怕是做梦一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像羽毛被打湿的幼鸟,终于找到依靠。
看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依恋喜悦。
伤口生疼,大脑因为脑震荡很不舒服,霍司州唇角却勾起细微的弧度。
“再不醒,我的病床就能养鱼了。”
说着,修长的食指点点床单。
洁白的床单被她泪水打湿一片,痕迹清晰。
陆念的脸倏然红了,想起自己刚才的样子,不敢看他。
“我,我去叫医生。”
结结巴巴丢下句话,她飞快跑出去。
全身检查后,确认没有其他伤处,医生带着护士离开。
陆念忙前忙后,贤惠小妻子一样照顾他。
看她秀气鼻尖上挂着薄汗,男人眸色微深。
“霍总,您要不要吃橘子?”她问:“我尝过,很甜的。”
趁她站在床边,大掌钳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
猝不及防,陆念重心一歪,跌倒病床上。
“霍总!”
来不及想别的,她吓得脸都白了,大声:“您的伤!”
“唔。”
男人低哼一声,额头上同样覆盖一层薄汗。
大掌钳住她的腰肢,嗓音沙哑:“别动。”
浑身一僵,生怕再弄疼他,陆念保持着腰肢向上用力的姿势不敢动弹。
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张小脸上全是担心。
霍司州眸光微动,灼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窝,沿着她的腰线上移。
隔着夏天轻薄的布料,能轻易感受到她紧张绷紧的线条。
抬眼看去,漂亮的脸蛋羞红一片,姿势太过吃力摇摇欲坠,干净的小鹿眼带着祈求看着他,一动都不敢动。
跟等着老师命令的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笑意一闪而过,男人面上不动声色,好奇她到底能坚持到什么地步。
微微倾身,薄唇啄吻她鼻尖的小痣,缓缓向下。
陆念呼吸都屏住了,心跳得飞快,快要从喉咙里窜出来。
她想逃走又不敢,眼巴巴任由他施为。
粉玫瑰般的唇瓣,可怜兮兮抿起来,哀求怜爱一样。
霍司州的亲吻很轻也很慢,过了几个呼吸,才终于把那片粉玫瑰含到唇齿间细细品味。
陆念不由轻哼一声,浑身一软卸了力气。
“不,霍总!”
惊呼一声,她急得快要哭出来。
他的腰腹有伤,禁不起她这一砸。
霍司州气定神闲,有力的臂膀环住她,轻易将她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