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针刺豪猪本身没有什么肉,而且浑身是刺难以下嘴。
偏偏攻击之时施展天赋,就会将背上的长刺全都射出去。
化作一阵针雨直接刺穿皮肉产生剧烈的痛楚。
在野外,即便是许多老虎,豹子等猛兽。
面对这种个头小小却分外凶悍的存在,也只能选择退避三舍。
毕竟不怎么好吃,对付起来又很难受,实在不是狩猎的好目标。
而修士如果拥有这样一只灵兽傍身,即便是遇上危险,让飞针刺豪猪将身上的倒刺甩出去。
震慑妖兽后也能令其有所顾忌,不敢继续追赶。
那这可不就是一只能保命的妖兽了吗?
而且飞针刺豪猪身上的飞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褪下来,这相当于一笔虽少,但源源不断的买卖。
于是能售出这般价格也就不奇怪了。
而飞针刺豪猪身上甩出来飞针,对寻常修士而言一样是防不胜防。
若是扎到四肢还好,要是深入内脏,五官,那可就是凄惨至极了。
于是震慑性极强。
而江家商铺里,蹲在地上皱着眉头。
手上带了一双丝套,拔着那些飞针刺豪猪尸体上飞针的江泠花。
看着面前显然浑身上下都抹了药的女修士。
眼中的好奇几乎难以掩饰。
在江家商铺与其交易了不只一两次后,她也是跟着母亲认识了这个叫做方月的女修。
而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再看看她仅仅只是拔刺都觉得扎手的飞针刺豪猪尸体。
不禁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方姐姐,你狩猎这些飞针刺豪猪,被扎了就不觉得疼吗?”
方明了同样也在帮着拔刺,瞥了一眼身前的女童,随即不禁感觉有些困扰的歪了歪头。
这话她要怎么回答呢?
疼自然是疼的,即便她修炼了铜皮功,也会被这些飞针刺入肌肤。
虽然身上穿戴了鱼鳞甲,蚕丝裤,也一样会被贯穿大腿。
于是中和了思绪后,她才回答了江泠花的疑问:“疼啊!”
“那是特别疼吗?”
看着那方月云淡风轻的模样,要不是自己也亲自体会了一下这飞针触感。
江泠花险些觉得那些不愿面对飞针刺豪猪的修士都是在吹牛。
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无能,就一再夸大这种妖兽的威力。
要知道这飞针刺豪猪可是连市坊大部分狩猎队都不会将其当做目标的存在。
仅仅是那飞针拔除身体时,叫人近乎欲生欲死的痛苦,就已经令其臭名昭着得厉害了。
大部分人只会设下陷阱,或者背上高阶灵弓远程射击。
若是不成,那是决计不可能靠近这种妖兽的。
“嗯,特别疼。”方明了很是平淡的点了点头。
话虽这样说,但江泠花从那张脸上却看不见一丝的波澜。
“那你为什么还要狩猎这种妖兽啊?”
嗯,因为离得比较近,而且商铺在收购?这些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
可看着面前孩童清澈认真,充满好奇的目光。
一丝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方明了在笑过之后解答了她的疑惑。
“疼而已,哪有穷可怕啊。”
电视上的主人公,总是说着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钱买得到的。
方明了却只觉着那大概没吃够没钱的苦。
她没体会过爱情,却体会过太多没钱的日子,她太知道穷的滋味了。
没有爱情人还尚且能活,没有钱比死了还要可怕。
幼年时期的她,25块钱就要过一个星期,于是就只能选择去购买一个西红柿或者别的什么蔬菜。
正好炒成一盘菜吃,随后接下来一周,她都要靠着这盘菜与那些挂面生活。
菜吃完了就将面拌到菜汤里头,一碗面汤有时会吃两天,三天,甚至是五六天都有可能。
直到这面汤消失,又或者实在吃不下去才行。
毕竟如果不用这菜汤就这面条,那她这一周就只能吃盐水煮挂面。
如果有时候碰上班里要交班费,那就更难过了。
只能从米缸里头舀点米来煮粥喝,碗里头拌点盐拌点糖。
那一天就那么过去了,那个装鸡精的瓶子总是空掉,因为过贵的价格少有补充。
要是实在拿不上钱,班里头的同学,班主任,就会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你。
班上还有谁谁谁,没有缴纳班费。
这才是生活。
穷是有罪的呀。
那时候提倡要锻炼学生,班级的同学要为班上做出贡献。
于是班上的扫帚都要分摊给每一个同学,每一个人需要打扫整个校园里头的角落。
所以每个人都要购买一把扫把。
方明了清楚的记得,自己在购买了一把,最便宜的,三块钱的扫把带到班上。
放进那堆扫把里头后。
等到第四天,走到后头检查的班主任拿起她买的那把塑料扫帚。
举在全班人的面前说,以后不要再买那么劣质的扫把,没扫两天就已经断掉了。
让你们爸妈买点好的扫把带到学校,这都是你们自己要用的东西。
她不清楚班主任知不知道这扫把是她放进去的,却仍是因为愧疚和自卑低下了头。
太糟糕了,她为班上带来了一把破扫把。
就像是她这个人一样破烂劣质。
这般滋味,即便过了十几年,在午夜梦回时,竟然还记忆犹新。
那个在路边的电视上,看里头的人说:我们虽然穷,但不能乱说脏话,不去偷,不去抢。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拿,只要努力读书,将来能对社会有用的孩子。
整个童年都在证明穷是有罪的。
因为穷,所以就会被人排斥,因为穷,所以就会被丢了东西的同学说是小偷。
你无法证明不是自己,因为你不富有,就连你的啜泣,也只是心虚的证明。
就连父母都不相信你的话语,认为你偷了莫须有的东西。
肉体贫穷连带着精神也会变得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