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知又接着问道:“那若是炉火纯青的催灵决呢?”
“一次即可。”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徐念知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离了这药园。
回到青霄宗的路程比孙六合想象的要快得多,乘坐运船去到外城时,他恰好便遇见了外出执行任务要回到宗门的筑基师叔。
那位师叔同他相熟,随后便结伴一同回了宗门,与师叔告别之后,孙六合便寻着父亲给予的消息。
前去寻了那两名之前来到福来市坊捕获参娃娃的两名筑基修士,他先是去寻了那名换作叶悠悠的女修。
却听闻此人这几个月一直在同其它师叔外出执行任务,半月前刚刚离开。
于是孙六合见状也只得作罢,又去寻了那名唤做陈生的师叔。
只是当他在宗门之中询问此人时,才知晓此人因着前段时间自宗外归来后似是因着什么事情触怒师长。
被扔到刺骨窟里头足足一月面壁思过,随后更是被罚去了外城附近的黑铁矿洞之中挖掘矿石。
听说是要挖掘玄铁,且数量极多,那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孙六和闻言顿时一愣,顿时苦笑不已,他才刚从外城回到宗门啊!
陈生从未感觉自己那么倒霉过,先是因着要进阶筑基高级,所以手头拮据,需要同宗门兑换更高级的丹药。
结果之前购买了法器之后贡献点不够,好不容易得了那参娃娃的消息,感觉接了一个好任务,结果却被人半路截胡。
而先前他以师尊关系,带去市坊的那条逐风犬回到宗门之后,亦是反咬他一口。
先是在那群兽苑弟子面前大滴大滴的落泪,随后委屈巴巴地倒在了地上不肯起来,惹得一群兽苑的弟子顿时大惊失色。
匆忙为其检查身体,随后将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将其身上所受到了的伤害全都查出。
而后又是发觉这头原本中宗门最为出色的逐风犬居然连嗅觉也受到了些许损害,而且鼻腔之中还有些许余毒残存仍未解除。
惹得一群兽苑弟子大惊失色,立马就去寻了兽苑之中的长老为这一头逐风犬疗养,随后这群人便将火气撒到了他身上。
那位长老甚至还出面警告了他的师尊,师尊自己就养有一头犬类灵兽,平时就常与兽苑的修士交际,闻言顿时震怒异常。
不但把他扔到刺骨窟里冻了足足一月,还将他丢到了这黑铁矿中挖掘矿石。
要知道这黑铁矿脉之中夹杂着少许难以开采的通道,而这些通道之中除去黑铁之外,便可能出现玄阶材料黑玄铁。
要知道这黑铁矿脉中除去黑铁之外,还有小概率出现与其伴生的黑玄铁,而他便是被派到此地开采黑玄铁的。
挖矿一事本就辛劳至极,通常都是宗门弟子触犯门规之后才被派到此地,而他的师傅更是给他定下了百斤黑玄铁矿的目标。
还告诉他,若是开采不够,他便是也死在这矿洞之中不准回去。
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开采到了八十多斤,不知为何,最近几个月他的运气是真的差。
开采到的黑玄铁大多不是数目极小,就是分量极轻,那么久了也才凑够了八十多斤,距离师傅所叮嘱的百斤仍旧差上不少。
虽说开采到如此多的玄铁,他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贡献点,怎么说也有一千多点了。
但看着那些炼气高级的弟子们和他这个筑基修士一同开采矿石,终究是让他心生耻辱。
好在如今距离目标已经不远了,而且他还特意寻了一条人迹罕至,开采难度也最为艰辛的矿脉。
想来再待上一个月余的时间他便能出去了,想到这,陈生终于松了口气。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的地方,只恨那头畜生过于狡诈,还有那市坊之中盗窃他那参娃娃的贼人可恨至极。
想到这儿,陈生就不禁咬牙切齿,满身怒气的挥起了矿镐,直接一镐头狠狠的敲在了矿壁上。
随即陈生面色一变,这巨大的力道振得他虎口都隐约发麻。
结果下一刻,只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那一柄黑玄铁制成的矿镐竟是被这巨大的力道震断两截。
那崩开的矿镐更是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崩到了他的头上。
“嗷!”
矿洞附近的几名弟子听闻这巨大的动静不禁面面相觑,只见矿洞深处传来一声惨叫,随即就被其它挥舞矿镐的敲击声掩盖。
听着那道声音,几名弟子相觑过后却是不敢前去查看。
因为那处矿洞所在位置乃是一名筑基弟子,平日里就不怎么看得上他们,平白靠近还会遭其谩骂。
想到这,几人便也不再理会,继续开采矿石。
而矿洞深处,陈生捂着肿胀的额头,看着地上那只断开的矿镐,还有头上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晦气的将手中的断棍扔到了地上。
随即狠狠的踩上了几脚,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难不成今年真是他的灾年不成?
“陈师兄!有人找你来啦。”一名身材十分瘦小,面若鼠首显得有些尖酸的男子来到了这处矿洞之中。
深入矿道里头,见着了陈生之后,便面露喜色地上前。
而陈生见状只是有些高傲的抬起下颚,示意那练气弟子继续说下去。
即便陈生平日里再怎么生人勿进,极难以相处的模样,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但毕竟是名筑基修士,即使脾气再臭,那实力也摆在那里,跟炼气士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仍是有不少炼气士愿意放下身段,舔着脸上前与其较好。
毕竟一名筑基修士手里头随便漏点东西,就能让炼气士吃得饱,不是什么人都人都在意脸面这种东西的。
关竖就是其中之一,在外头接到了消息,知道有人来寻陈生之后,他便来了这矿洞里头来寻。
陈生闻言也不再理会发痛的额头,整了整衣衫,随后一脚踢开了地上的矿稿,直接朝着洞外走去。
在这空洞里头呆着的这些日子实在是让他烦躁不已,现在不论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那颗死寂的心生出什么波动了。
二人转身就走,无人发觉那将矿镐击飞的洞壁处,那一处墨色洞壁之中,泛着点点银灰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