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是贤妃的奶嬷嬷,是贤妃从定南侯府带来的下人,秦嬷嬷看到皇帝对贤妃的态度,等于是定南侯府看到了皇帝的态度。
虞瑾州又陪贤妃待了半个时辰,确认贤妃不会再醒过来,才离了玉华宫。
长春宫这边,颜沐婉以为皇帝会留在玉华宫陪贤妃,已然睡下,听到内侍官的唱报,赶忙下榻去迎。
她刚下榻站稳,就见虞瑾州从殿外大步走了进来,“臣妾以为殿下不、”
一句话未说完,唇瓣便被堵了个严实……
撕裂的痛感传来,她忍不住痛哼出声,却被无情制止,虞瑾州低吼着命令,“不许出声,闭上眼。”
颜沐婉闭眼咬紧嘴唇,不敢再发出半点声响,却如何都忍不住汹涌而至的眼泪。
她不明白,虞瑾州已将二姐姐迎进宫,为何还要在她身上发泄欲火?
身为庶女,她生来便低两位嫡姐一等,可如今她已贵为一国之后,为何还要受这等奇耻大辱?
翌日清晨,颜沐禧是被喧闹声吵醒的,雨水脚步匆匆进殿,“小姐快醒醒,贤妃带人打上门来了!”
颜沐禧昨夜过了子时才睡着,这会儿天还未大亮,困到睁不开眼,怕下头的人被贤妃欺负了,她强撑着身体从床榻上爬起身。
雨水伺候着她穿好外衫,顾不得去净房洗漱,拿湿帕巾帮她匆匆净了面,又用长簪子将乌发简单盘上。
刚收拾妥当,便听外殿的动静大了起来,主仆二人正要往外走,就见冬玉被推进了内殿。
推冬玉的不是旁人,而是贤妃本人,此刻的贤妃与昨日贵气逼人的模样判若两人,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脏衣,蓬头垢面宛若疯妇。
看到站立于屋内的颜沐禧,贤妃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身子,后壮胆子般扬高下巴,“颜妃你个毒妇,定是你给本宫下了毒。快将解药交出来,不然本宫将你碎尸万段。”
贤妃被强行敲晕,也只是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且睡梦中也还要承受奇痒之罪,梦到受不住砍了好几回手。
她身子一向很好,不可能突发怪症,她昨日只与新进宫的颜妃发生过争端,且颜妃还伸手触碰过她,定是颜妃动的手脚。
面对贤妃的指控,颜沐禧丝毫不见气恼,淡声吩咐雨水将殿中烛火点亮。
屋内亮堂后,贤妃看到雨水面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红肿,更加断定颜妃是为婢女报仇,才用毒辣手段算计于她。
手心难耐的瘙痒感袭来,她将掌心对着木桌狠狠拍去,‘啪’的一声响,冲着颜沐禧龇牙咧嘴的威胁,“你、你赶紧将解药交出来,本宫便饶你不死。”
“刚刚还要将我碎尸万段,这就又饶我不死了?”颜沐禧在圆桌旁的圈椅上坐下,掩唇将到唇边的哈欠憋回去。
‘啪’的一声响,贤妃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甭跟本宫扯虚的,就说给不给本宫解药吧?”
手掌受痛能暂缓手心的痒意,但也只能暂缓片刻,待痛麻劲儿过后,依旧痒的人抓心挠肺,若能马上止住痒,让她跪下给颜妃磕头,她都会照做。
颜沐禧佯装疑惑,“贤妃妹妹一直在说什么解药?我怎有些听不懂呢?”
“你少给本宫装傻,分明就是你算计的本宫。”贤妃又重拍了一下桌子,手掌又痛又痒,难受到想哭。
抬眼看到颜沐禧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做派,还打了个哈欠,她再忍不住,真的哭了出来,“呜呜呜……你就把解药给本宫吧,本宫知道错了,今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啦~”
颜沐禧的眼皮跳了跳,贤妃出身武将世家,她本以为是根硬骨头,没想到只是个被长辈宠坏的无脑娇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