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两国战事,如今大丰北边的物价比之前翻了两倍,从江南买粮运往北边,路上运送的耗费虽大,也比直接在北边购买划算许多。且北边如今极度缺粮,想买也买不到足够的粮食。
得知颜沐禧又要离岛,钱崇光和明慧轮着将她数落了够。
安安和康康也好似感知到要分离般,比之前更粘她,尤其是康康,每日寸步不离的跟着,睡醒睁眼的第一件事也是先寻她。
趁两小只睡着的间隙,银夏无奈劝道:“小姐非走不可吗?难不成于小姐而言,还有什么人和事能比安安和康康更重要?”
“不是重要与否的问题,而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见银夏拧着眉不做声,颜沐禧拉过她的手哄道:“这是最后一次奔忙,等回来,今后再不离开你们了。”
银夏最受不得她这副模样,自己难受的很还惦记着安抚旁人,“那小姐这回走多久,不会比上回的半年还久吧?”
“银夏你怎变得跟孩子似的,还非得要个承诺,我走再久,还能久过一辈子不成?”颜沐禧含糊着没有正面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次要离开多久。
银夏吸吸鼻子压下泪意,“小姐记着早些回来便是,时刻要记着我们都惦记着你呢!甭在外头玩疯了,忘记家里头眼巴巴盼着你归来的人。”
“放心吧,我最最重要的亲人都在这儿,我忘了自己个儿也忘不了你们。莫要光唠叨我,银夏你也要帮我照看好孩子和阿公,不许分心想旁人,听到没!”颜沐禧笑着打趣。
银夏没好气白了她一眼,“想个屁的旁人,婢子才不跟小姐学呢!”
颜沐禧面上的笑容褪去,“冬玉都与你说了?”
银夏点头,“嗯,都说了。”
默了一瞬,颜沐禧替自己辩解,“我不全是为他。”
“婢子知道,婢子是这世上最最了解小姐之人了。小姐自幼心气虽不高,但骨子里骄傲的很,没人配让小姐为其付出。”银夏一副这世上我家小姐最牛最好的模样。
颜沐禧被逗笑了,她张口想附和两句,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她自认是个凉薄的人,自小到大从不会行烂好心之举,凡事以己为先。
如今不计代价的奔忙,她却分不清是为己多些,还是为他人多些。
两日后,颜沐禧带着冬玉和顺子等人再次离岛,一同离岛的还有明慧。
明慧是晨起才下决定跟着颜沐禧离岛,她嘴上说是因放不下潇湘馆的事务,想回金陵瞧瞧。
实则是因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颜沐禧如牲畜般被囚禁在一个铁笼子里。
琢磨了半宿,她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于是决定跟在颜沐禧身边护其安全。
货船在朝阳城靠岸时,乔装打扮过后的一行人低调下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