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一身着黑色劲装,国字脸,眉毛浓郁,双眼浑浊却又带着几分微光,鼻子端正挺立,奴仆宫丰满,耳大厚实的青年男子。
他先是对伯乐一鞠,却不料伯乐闪身偏移一步,“我说过,你没承我恩。”
男子没有气,反而鞠身不起,“伯师思想传四海,我也多受影响,况且,我已退步,不跪只鞠,伯师且让我心安一点可好?”
伯乐盯着他,嘴唇颤抖,良久才叹了口气,“也罢,九次这样,也便随你吧。”
男子一喜,对着伯乐深深一鞠,“见过伯师!”
“起来吧,孩子。”
两人相顾无言,良久,黑衣男子突然紧张地问道,“伯师,我现在回头走夜路还晚吗?”
“浪子回头金不换,更别提一直坚守初心。”
叶浩龙一笑,“我便知伯师懂我!”
伯乐摇摇头,“伯礼也懂。”
叶浩龙沉默一时,良久才说道,“叶伯礼只知附和,凡事错与对都无法给出我想的答案,他如何懂我?”
“你若如此想,便离去吧。”
叶浩龙一急,“可他本来就不懂我!”
伯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时人不识凌云木,浩龙,此番不收你,我已经输给他了。”
“况且,百家思想教导你、训诫你、批评你,然而正是伯礼的附和才给你坚定前行的力量,你该感谢他才是!”
叶浩龙反驳道,“时人不识凌云木,那是因为您收纳的都是贫穷人家的孩子,我却是高官后裔,此番拒绝也是正常。”
说着,他顿住了急切的心,缓了缓,又淡然说道,“伯礼的附和……的确很有力量,让我在无尽的批评中有了前进的勇气,可他也是您举荐的,您早就看出我缺鼓励了,不是吗?”
“世人都说我是您唯一也是最大的错误,可他们都错了,我不敢说是您最大的成就,但一定不是最错误的决定,伯礼很有才也很厉害,可我只觉得您比他更厉害!”
说到这里,他表情还是淡然,但情绪更激动了些。
沈渊明感觉到他对伯乐的崇拜敬仰之心很强烈,所以又怎么想将自己归于伯乐唯一且最大的错误呢!
是的,伯乐至今只错了一人,那就是叶浩龙。
叶浩龙八年前求教,八年后成长为华夏政场的参天大树,一州之主,而他所统治的州域正是官商甲胄关系错综复杂,金钱主义绝对至上的炎黄帝州。
曾经的炎黄帝州,是一切文明的发源地,思想文化传遍世界,即便到现在,也对诸多思想有着极大的影响。
可随着时间的演变,炎黄一脉逐渐分为派,派又分为系,继而越分越多,越来越多的派系想要分一杯炎黄帝州的羹。
如今炎黄帝州的官商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人不满,牵动的甚是炎黄之战,致使此地成为最难治理的州域。
而想要成为炎黄帝州的州主,大都是百系元老最看好的青年,其最大的原因便是很多下发的好处都能分到他们手中,且州主分配的利益能让全部元老满意。
换而言之,想要成为炎黄帝州的州主,必定是一个贪污受贿,阿谀奉承之辈。
可伯乐为何说他初心未变?
叶浩龙总不可能是从小就贪污受贿罢?
沈渊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可他的目光和想法传不到两人心中,二人仍在讨论,最终以伯乐不再多言结束,叶浩龙这才问了第二个问题,“伯师,学习还有用吗?高学历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