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爷爷！”
李根宝觉得他今日倒霉极了。
午后被个小兔崽子一招打晕，现在乌漆嘛黑的，又遇上一使鞭子的小兔崽子。
京中的小兔崽子们都这么厉害，他还收什么例钱啊！
陆皎白了李根宝一眼，想起来现在没有烛火，屋里都是黑漆漆的，他什么也看不见，又追问道：“你们这里老大是谁？”
但李根宝脸上的表情，陆皎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他眼睛贼兮兮地转了一圈，信口胡诌道：“我们老大可是衙门里的官老爷，王主簿，认识吗？”
他半仰着下巴，一副“你惹不起”的模样。
陆皎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里暗道一声：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她问道：“是不是脸大如盆，鼻塌鼻孔朝天，身高不足五尺的那个？”
李根宝一愣，他不过就是这里最底层、收例钱的小喽啰，哪里知道王主簿长什么样！
知晓有王主簿这个人，还是从他的老大牛大山口中得知的。
没想到没唬住人，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
“唔嗯，就是那个王主簿。怎么样，怕了吧？”
陆皎嗤笑一声：“我前几日还和他相谈甚欢，怕他作甚？”
嘎？怎么会这样！
难道面前这人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而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侍卫队长？
在李根宝眼中，能这么快制服他的人，只有这两种人了。
李根宝彻底失去了耍赖的心思，蔫头耷脑地开始交代。
“我只是听我们老大说起过，我们上面有王主簿罩着，所以才明目张胆地找商家收例钱。
我们老大是牛大山。”
“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李根宝第一反应——他牛大山又不是什么美女，我管他长什么样？
但听着面前这位小兄弟，手中的鞭子挥得乎乎作响，他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开口。
“牛老大他这人吧，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你这是废话！”
陆皎麻绳挽出一个弧线，然后擦着李根宝的身侧，打在旁边的一张破烂竹凳上，将竹凳打了个粉碎。
李根宝腰下一热，一股难闻的尿味散发开来，再也不敢投机取巧。
“他……对！他喜欢揣着他相好的肚兜，所以身上经常有股脂粉味！”
“还有呢？”陆皎封住自己的嗅觉，迅速锁定了八个人。
“他真的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跟我差不多高，比我壮实一些。
对了！右耳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疤痕。
他老跟我们吹牛，说他这伤疤是因为和一个采花大盗交手，被贼人用暗器所伤。
其实我知道，那是他小时候，他娘打他，长指甲刮的……”
“好了，我知道了！”陆皎已经锁定唯一的一人，又继续确认，“是不是下巴上留着几簇小胡子的那个？”
“对对对！嘿！我平日里怎么没注意啊！”
陆皎确定了下一个目标，果断将李根宝放倒，然后抹去他的记忆。
如法炮制，陆皎又带来牛大山、窦胜。
最后确定，和他们勾结的人中，的确有王主簿，上面还有顺天府府丞身边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