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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波折过后,迎来曙光(2 / 2)

在农村把别人的脸给挠破,比打脸的侮辱性要强上十倍百倍。挠脸说明被挠者做了极其不要脸的事情了,把对方给逼急了。而且脸上被指甲挠破的印子,十年八年都难以复原,这个伤疤的记号会一直告诉人们,这个人曾做过“不要脸”的事情……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人家是不会轻易挠破你脸的。

陈天达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他父亲跟前,用手指着红霞吼道:“红霞,你凭什么挖我大业的脸,赶快把手松开!”

双凤看着愣鼻子瞪眼睛的陈天达心里也有些害怕,她拉着红霞的手胆怯的说道:“红霞姐,赶快松开手吧,好汉不吃眼前亏。”

红霞看看周围赶集的人们,她听了双凤的劝说后,就松开了手,但她嘴里还在气呼呼的骂着:“这次挠你的脸还是轻饶你的,下次我再听到你在背后瞎嚼舌根了,我非把你的嘴给撕到耳朵门子后面不可,你瞎活恁大年纪的,活圾糟了……”

这时,凤娇也赶过来了,她看着满脸血印子的陈奉魁狼狈至极,又看看越来越多看热闹的赶集人,她强压着心里的笑意,装着很惊讶的指责红霞道:“哎呀,我说你,红霞呀,俗话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我表爷做啥不要脸的事了,你在大街上把他的脸给挠成这个样子,你叫他以后咋往外走呀。”

凤娇又转过身来对着双凤说:“双凤,你是年里才娶到大闫塆的新媳妇,你咋也跑来加劲,骂我表爷呢,难道他对你也做不要脸的事了?”

双凤一脸委屈的说道:“凤娇姐,你不知道,他昨晚上在门口卖你跟国勇哥的赖话,还挑拨离间。我路过那里听不过去了,就说他:人家国勇跟凤娇也没吃你的,喝你的,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在背地里卖人家的赖话干啥呢,人家窑厂出事了,你还在后面挑事看笑话……我走过去的时候,我听他在背后骂我跟国勇有一腿。我如果跟红霞姐这么烈生的话,我当时就过去把他的脸给挠烂了,恁么大年纪了说话一点也不像个老人的样子。”

只见凤娇听了她俩的诉说后,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哦,原来是事出有因啊。”

说完他把红霞拉到一边去,她掏出手绢轻轻的擦拭着陈奉魁脸上的血迹,她一边擦着血迹,一边指责红霞:“就那也不能挖人家的脸呀,不知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呀。他纵然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把表爷的脸给挠成这个样子呀,你让他咋有脸见人呢。疼吗表爷?我把你领到高明远诊所里上点药。”

没等陈奉魁说话,凤娇又扭脸装着生气的样子吵着红霞:“我说你呀,红霞,他就是天天骂你,能把你给骂死吗,能粘到你身上去了?你就不会让着老人?非要跟他一般见识。你还站在这干嘛呢,还不赶快回到店里去做饭。”

陈奉魁闻着凤娇飘溢着雪花膏香味的手绢,他似乎忘记了疼痛和屈辱,他的鼻子想撵着凤娇的手绢闻香……

凤娇似乎觉察到了陈奉魁的心思,为了大事化小,她就故意把手绢在他鼻子两边擦拭着,只要能哄他开心,他别装倚老卖老的讹上红霞就可以了……

此时,凤娇轻柔妩媚的擦拭,倒使陈奉魁心生愧意了,他觉得凤娇比他的孙女少萍还要孝顺。少萍也没有这么温柔体贴的给他擦拭过脸颊,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我为什么要为难她呢。

前几年她们家在村子里还算得上最可怜的家庭了,父亲残疾,家里犁田耙地都是她们母女俩干的。就结婚后才翻过来两三年,这孩子平时见到我不喊表爷不说话,就是今天脸被红霞挠破了,这口恶气实在难出……

同时,他在心里骂道:他的跟红霞送信的那个人肯定是陈少强,昨晚上他跟吕大为说话的时候只有陈少强听到了,吕大为还没来赶集,不是他说的没有二头……

陈天达也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凤娇给他父亲擦脸,他觉得昨晚上跟父亲密谋的事情,也有点对不起凤娇,毕竟我们两家还没有正式冲突过,凤娇和国勇对他还是挺尊重的。

凤娇擦着擦着她扭脸看看陈天达,然后对陈奉魁说道:“表爷,你看咱们两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跟国勇我们当晚辈的,哪里做的不对的了,请你当面给我说出来,我们好改过来,别在背地里说我们。俗话说:捎东西只有捎少的,捎话他只有捎多的。一样的话,经过别人一传,他就变味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其实,我跟国勇对你们没有一点弯心绞肚的,你看我们把少萍介绍给梁群,是多么好的一桩婚事呀。”

陈奉魁父子被凤娇这番入情入理家常话,感化的无话可说了……

凤娇见陈奉魁和陈天达都没说什么,她就对陈奉魁说:“走吧,表爷,我把你带到高明远那里去给你包扎包扎,你看是到高明远那里去,还是到余寨医院去呢?”

陈奉魁和陈天达看着笑容满面的凤娇,联想到他们做的事情,也都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陈天达虽然不知道红霞为什么会挠他父亲的脸,就连才娶来的新媳妇双凤也在辱骂父亲,说明父亲可能做了他不该做的事情。他见父亲没有底气跟红霞争吵,说明父亲的确是背理了,他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人现眼,把事情弄大,最好是息事宁人。

看着看热闹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陈奉魁也不想站在街道上丢人现眼了,想到这里他对凤娇说:“算了,凤娇,我也不跟红霞一般见识了,你去忙你的生意吧,我到高明远那里去上点药算了。”

就在她们转身的候,凤娇正碰到雷心正和小齐,原来他俩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凤娇跟陈奉魁和陈天达他们三个,在那里协商着事情。

雷心正见凤娇和陈奉魁都转过身来,他就问凤娇:“大姐,没事了吧。”

凤娇笑着对雷心正说:“邻居之间一点小误会,现在话都说开了,没事了。”

雷心正看了一下陈奉魁和陈天达,他没说什么,就领着小齐走了。

陈奉魁看了一眼雷心正,勾着头就向高明远的诊所走去了。

……

中午时分,我从新阳回到了小吃店里,凤娇和红霞吴玉英她们三个都在搭伙做着午饭。

我刚到店里,凤娇就给我讲了红霞把陈奉魁的脸给挠烂的前前后后的事情。我看她们眉飞色舞的样子,我高兴的对凤娇说:“你们两个做的很好,红霞的十个手头印子的记性,我估计能让陈奉魁记到老死。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把我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情给做了。就是怕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在陈天雄后面出馊主意。”

凤娇说:“尽他随便鬼,要的钱多少都是陈天龙的钱,陈天龙和他老婆刘玉珍也不是吃素的,搞不得劲他们还有翻脸的时候,他们随便情闹家窝子了。”

吴玉英说:“出事的那天晚上,陈奉魁就到我婆婆家里鬼去了,被我给顶回来了。”

红霞对吴玉英说:“玉英,到时候只看你的了,陈天虎和陈天雄是啥号的人物,你心里应该明白,到时候你能说句公道话就可以了。”

最后,凤娇问我:“陈天雄的伤怎么样了,你在哪儿给他弄的医药费呢?”

我对凤娇和红霞她们三个说:“陈天雄的右腿从腿包子往下截肢了,将来也要装个假肢。他住院3000块钱的押金,我还是在陈少兵那里借的2500,过几天我再去看看。”

一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了。

正月二十五的这天,贩卖猪娃的商贩都相约到背集这天上午来给我拜个晚年,并商议一下他们常年包行费的事情。

这天上午来的有16个贩卖猪娃的贩子,湖北的洪老板领来的两辆贩卖猪娃的三轮车,被齐同心领着下乡买猪娃去了。

这16个猪娃贩子都是当地的人,他们骑自行车往新阳南或湖北小林那一带贩卖猪娃。

所谓的包行费,就是他们常年在余寨境内买猪娃往外地贩卖,一年交给我多少钱的行费。

今天招待他们场地就在我买的这座庭院里,凤娇把红霞和吴玉英都留在小吃店里帮她做饭了。

开席之前,大家都热热闹闹的聊着家常,抽着香烟,嗑着瓜子,畅想着未来的小生意……

聊了一会之后,小胡就问就问我:“国勇,你看我们今年每个人包交一年的行费,得多少钱呢?”

我笑着对他们说:“你们自己看着给吧,逢集背集你们只管买猪娃了,但是,你们只能用自行车贩卖,如果用三轮车贩卖那得另算。还有就是你们一个户头,只允许一个人贩卖,希望咱们都按照规矩来,你们都是熟手,一头猪娃儿按一块钱的行费计算,你们自己算算一个人一年可以贩卖多少个猪娃儿,现在你们自己给个数吧。”

说完我起身就到厨房那里,看凤娇她们做饭去了,给那些猪娃商贩留下商议事情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