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赤手空拳？”墨尔亘挟着沈瑰妩退到桌案边，在桌案边沿抽出一把弯刀，“这回几成？”
“殿下绝境中拼死一战，胜算超过七成。”沈瑰妩说着话，悄悄把手伸向腰间别着的匕首。
墨尔亘察觉到她的动作，红唇更加贴近她的耳畔，说话时的热气呼出，像是大婚之夜的缠绵。
“昭文，别怕，你心爱的东西，我不会碰。我只是不愿狼狈的在昱人剑下丧命，也不想被墨羌的将士乱刀砍死。你，想帮帮我吗？”
他盯着卫钟灵，原本放在她脖颈上的手向下缓慢游弋，直到腰际。
看着卫钟灵眼神冒火，墨尔亘笑意更甚，在妻子的腰间抽出匕首，那是离开大昱前他送的礼物，也是他母后唯一的遗物。
他握着妻子的手，把刀柄放到她的手中，拔掉刀鞘，刀刃上映衬着他们两个的脸。
刀柄上的宝石硌的沈瑰妩手掌刺痛，刀刃上墨尔亘癫狂的笑，让她心中酸楚。
规避风险，是生于后宫之人的本能反应，她敢这样安排，就是因为知道墨尔亘不会对她如何。
她不知道自己对墨尔亘是否有了一丝真情，但现在他就要死了，沈瑰妩不敢说自己心中毫无波澜。
一双大手紧紧的包裹着她被迫握紧匕首的手，带着她转过身来面向墨尔亘。
他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要永远记住眼前的人。
刀刃在他的带动下划破了脖颈上的肌肤，深深的割破动脉，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
沈瑰妩的视线被染成红色，脸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落在暗红色的衣襟上像是消失了一般。
那双手的力量渐渐消逝，沈瑰妩用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换她用力，一鼓作气割断了他的喉管。
血沫从口鼻里喷出，像是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也没人想听他的遗言。
羌王的尸体还在神经性抽搐，他的王后脸上沾满鲜血，坐上了王位。
“卫将军，可以开始了。”
伴随着卫钟灵的一个手势，他手下的墨羌将士拔出弯刀，动作利落的割下每个墨羌文臣的头颅。
这些大臣被羌王的死状冲击还没反应过来，他们也没机会反应便身死大殿了。
鲜红的血汩汩如溪流般在大殿上蔓延，那些朝臣还在做着掌控墨羌的美梦，墨羌将士们功成的兴奋也没持续多久。
殿外卫钟灵的嫡系将领们率兵上殿，在墨羌将士们反应过来之前，也被抹了脖子。
沈瑰妩静静的坐在王位上，看着满地的尸首，血腥味充斥着鼻腔。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完成了志向，只知道现在还不是松懈下来的时候。
王后的手谕下达子民，大昱的将士陆续入境，不必被大漠阻断支援，他们统一在墨羌都城休整。
大殿上的血蔓延至整个墨羌，接下来就是武装接管要塞，和鸡犬不留的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