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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哀默大于心死(2 / 2)

他这一辈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师尊冤枉他,和他产生隔阂。

本来以为重来一世,他能很好的化解这些,可现在才发现,自己单方面的努力又有什么用。

或许自己本来就不该抱着那样的想法。

怕是在师尊的心中,自己就是那种人,所以无论他怎么改变,也改变不了师尊心中到想法。

想到如此,他就觉得有几分失望,哀莫大于心死。

玄锦摇头,低声道,“弟子不知道。”

他不知道,也的确不知道。

他如何能知道是谁?就算他心里觉得是溪言那个傻逼陷害他,他也不能就这么直接说出口,恐怕就算自己说了,也不会被人当成是真话吧。

也是最大的一点原因,还是因为他心凉了。

若是师尊没有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自己,他是肯定要说的。

可眼下自己说再多,师尊也不会相信他吧。

见他只回答五个字,褚嬅只觉得太阳穴青筋直跳。

他说不是他,又说自己不相信他。

可自己问了他是何缘故,他又说不知道。

这个玄锦,他到现在了还是这么的不知悔改,丝毫都没有一点反思,简直浪费自己再给他的一次机会。

褚嬅原本已经有几分压下去的怒火,又蹿高了几分,

“不是你又会是谁?这件事情除了你还有旁的人做的出来么。”

褚嬅一时气急,口无遮拦,或者说是因为徐子寰受伤一事,让他实在无法冷静。

若徐子寰真的就是那人转世,然后又落得如此下场,自己又当如何?

“师尊,如果你硬要说是弟子所为,那弟子请问师尊,弟子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又哪里值得我去做这种事情?还请师尊和我说清楚。”

是啊,他已经是大师兄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做这种伤害同门的事。

他没有理由去这么做,他对徐子寰没有恩怨,他为何又要不惜罔顾自己的名声去伤害一个刚入门的新弟子。

他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事情,他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脑子傻掉了。

“你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情?你心里存了什么心思,你真当本尊什么都不知道么。”

“本尊本不想拆穿你,就是想给你留几份面子,可你居然敢对你师弟下手,真是无可救药,玄锦本尊从小看你长大,可从未想过养在身边的是头白眼狼。”

就这么两段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劈在玄锦的心口。

若是寻常,褚嬅打他,骂他,他都无所谓。

可是这两段话,就如同被骤然撕开他心里隐藏的一切,在他的伤口里撒盐。

其实褚嬅说完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了,但他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玄锦脸色刷白,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褚嬅,要不是此刻脸上的刺痛时刻提醒他,他并非做梦,他都要怀疑刚才所听到的都是梦。

“所以师尊,你之前就都知道了么。”

玄锦浑身上下不能抑制的发抖,他真的不敢置信,却又觉得心口处实在是憋闷的慌。

他的话带着乞求,既想听到他说真相,又害怕他说出真相,如此矛盾着。

而,褚嬅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好像底下跪着的人,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弟子,而是一个心思歹毒至极的恶人。

他的视线冷的能把人冻伤。

然后再轻飘飘的说出一个答案,让玄锦彻底得瘫坐在地上。

他居然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玄锦只觉得鼻子酸涩,努力压制着眼眶中的湿润,他是真的没想过,褚嬅居然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一直以来都看着自己像一只跳梁小丑一样围着他转。

师尊,你真的是杀人诛心啊。

知道什么对他最有用,所以就拿言语来戳他的心口。

玄锦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从来都没有像此刻心这么痛过,痛到麻木,痛到毫无知觉。

他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阴森幽暗的暗牢,过着暗无天日的监禁生活,不,甚至说此刻得知真相之后,他都觉得暗牢里那些都不算什么。

“玄锦,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褚嬅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可此时此刻,玄锦只想找一处无人的地方,只低声的道着两个字,再也不想为自己辩驳一星半点,“没有。”

“师尊,弟子以为这事有蹊跷。”谁也没想到,此刻最先站出来的人是止戈。

他以往从不爱参与溪言和玄锦之间的争夺,但这一次他是真的有几分不忍。

看着犹如行尸走肉般的玄锦,止戈还是没像以前一样,而是站了出来。

褚嬅看着自己的三弟子,细长的眸子微微拉长,看着他的眼神透着几分审视。

以往从来不见他出来说话,此刻站出来有事要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给玄锦求情么。

“能有什么蹊跷?不是玄锦又能是谁?”褚嬅冷声道。

止戈向前一步,“大师兄这些年料理宗门事务,无一不尽责尽力,对宗门弟子们也是呵护有加,所以弟子觉得,大师兄不会蠢到会对六师弟动手,你说对吧,二师兄。”

彼时,溪言也是有打算出来替玄锦说话的,没想到被止戈抢先了一步。

这会止戈故意提起他,他自然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是,三师弟说的不错。”

“师尊,此事定有蹊跷,大师兄一定不是伤害六师弟的罪魁祸首。”

“师尊,不妨让六师弟亲手指出伤害他的人是谁,我们将他们找出来。”

哪怕是弟子们挨个出来求情,褚嬅都不为所动,“子寰说他被打的时候,被人蒙住了脑袋,那些人说是因为他和本尊走得太近,要给他一点教训。”

止戈忙道,“六师弟当时被蒙住了脑袋,又怎么会知道打他的人是谁?”

褚嬅冷哼一声,“原本他也是不知道的,可那些人一边打他,还一边说他们是大师兄派来的,说他得罪大师兄就是这个下场。”

“整个天云宗,敢自称大师兄,只有玄锦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