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气到发抖(2 / 2)

她如今整日在相府不出门,只知道男女主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搭上了。

原本裴萧萧想着用自己做诱饵,去把高源景给骗上钩。

结果被裴孟春和韩长祚一致拒绝。

这种时候,他们倒是统一战线。

他俩不支持,裴萧萧一个人也成不了事,只能讪讪地歇了这念头。

恰好孟白龟此时要搬来府上住,她哥更是欢迎至极。

有人陪着妹妹,也不至于觉得无聊。

最要紧的是,孟白龟那张嘴巴,裴孟春太了解了。

有她的宣传助力,高源景就是再心存疑虑,也会相信。

除了跟韩长祚合作,裴孟春也没停下搞事的脚步。

他靠着崔伯嶂在三教九流中的影响力,在京中遍布耳目,但凡庐江王府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及时收到消息。

高源景觉得自己这些时日分外倒霉。

起先他以为将孟灵玉从濮阳伯府带出来,就能守住自己的秘密,从而高枕无忧。

偏偏皇兄过问,迫不得已将人送去了镇国公府。

不过庄氏显然对孟灵玉没什么好感,除了进府的那天,就再没见过孟灵玉。

孟白龟更是直接从镇国公府搬去相府住,明晃晃地告诉人,她不待见孟灵玉。

镇国公府上下对孟灵玉不闻不问,倒是方便了自己,不必再像以前人还在濮阳伯府时那般顾忌。

有了兴致,就是深夜都能让孟灵玉从镇国公府过来。

可次数多了,到底会引起旁人注意,高源景又开始重操旧业,打算再买几个良家女进王府。

可蹊跷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好几次他看中了良家女,正要下手买回家,总有出来搅局的。

这些京畿的地痞流氓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好像和自己对上了。

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交易刚要成功的时候。

不是和良家女的家人吵架,就是掀翻那些卖身葬父的摊子。

高源景为了不重蹈覆辙,每次都忍了下去。

次数一多,他也觉得烦躁,差了底下人去查,却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高源景直觉有人在针对自己。

否则他如今手握京中巡防,想怎么整那些地痞流氓都可以。

这些人怎么会不怕自己?

忍无可忍时,高源景也下过死手,将那些和自己在明面上作对的绑了,送去京兆府。

可第二天,就有人花了大笔银子,将自己送进去的那些人,重新再保出来。

几次下来,高源景也没了脾气,歇下买人进府的念头。

越是如此,被他压制在心底的那股子暴戾就越是需要宣泄的地方。

庐江王府在月黑风高时送出来的尸体一日多过一日。

府中上下大气不敢出一声,都知道近日庐江王脾气不好,谁都不想到王爷跟前去伺候。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

连着几日,都有宵小不长眼,在孟氏商行旗下的铺子闹事。

高源景更是怒火中烧。

这些不长眼的难道不知道孟氏商行背后真正的靠山是谁吗?

这些铺子的管事报了几次官,可就是没人能把闹事的给抓住。

高源景肩负京城巡防之责,这得算在他身上。

为着平事,也为了安抚裴文运,以及京中其他心惊胆战的商户,圣上特地将他叫进宫,当着众人的面冲他发了好大一通火。

高源景压着火气,不让自己的理智被彻底烧毁。

再次被京兆尹叫过去,看见眼前笑意盈盈的人,高源景彻底没了脾气。

裴孟春微微一笑。

“王爷。”

高源景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皮笑肉不笑。

“裴公子。”

“给王爷添麻烦了。”

“京中几次三番出了这样的事,乃是本王失职。”

监守自盗的裴孟春半点心虚也无,大大方方地收下高源景低声下气的道歉。

“这怎么能说王爷失职呢?分明是宵小之辈没有眼色,让王爷为难。”

“本来我也不欲给王爷添麻烦,实在是没法子。”

“商行的几个管事被那些人闹得叫苦不迭,都闹到我跟前来了。”

“我孟氏商行开门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金字招牌人人皆赞。只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得关门大吉了。”

高源景咬着牙,盯着滴水不漏的裴孟春。

“裴公子放心,此事本王一定给你个交代。”

“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替底下做事的人讨个清净罢了。”

高源景阴恻恻地看着他。

“本王自当尽力而为。”

旋即将目光放到了装若无事的京兆尹身上。

京中谁不知道,京兆尹是裴文运的人?

裴孟春直接把事捅到京兆府,难道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自己这巡防的官职,可是从京兆府手里抠下来的。

被分了权,京兆尹能给自己好脸色看?

怕是私底下吃酒的时候,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吧。

高源景的吃人目光,看得一旁站着的京兆尹心惊胆战,只能假装自己无知。

裴相公子早就和自己打过招呼了。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充充场面就行。

其他的,裴公子自会处置。

他不知道裴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面子,自己不得不给。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如今他就是那可能会遭殃的凡人。

只盼着这事儿能赶紧揭过去,否则再闹下去,他这京兆尹也免不了会被圣上问责。

虽说裴相还会再给自己安排官职,可被圣上斥责之后调职,又岂会好到哪儿去?

高源景扫了眼京兆尹,对裴孟春点点头。

“本王先去查案,就不多陪了。”

“王爷慢走。”

裴孟春等高源景离开,转身对京兆尹吩咐。

“无妨,大人秉公办案就是了。”

京兆尹喏喏称是。

等裴孟春一走,赶紧摘了官帽,擦干净一脑门子的汗。

也不知当年裴相坐这位置时,是如何平衡的。

实在是高。

自己不能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