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他第一次与那个东西见面了,当时,他称呼对方为神,可是对方却不屑于这个称呼,说,那个称呼只会拉低他的位置。
当那位神说,他要毁灭人类时,这句话好似是它一时兴起的玩笑,可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话,决定了这个世界的存在与否。
他没有求饶,因为那是无用的,所以,他问出了一个问题。
“神,你是否会因为人类而感到骄傲呢?”
幸运的是,他在必死之中找到那条生路,可那场赌约也开始了。
赌约的内容自然是对方定的,而内容很简单。
“在我没有乏味之前,让我为人类而感到骄傲。”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要让他用一生,以及未来去奉献。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赌约,因为神,又怎么会因为人而骄傲呢?所以,这句话真正重要的是前半段,在我没有乏味前……
只要它还有兴趣,世界就得以存在,只要它还有兴趣,这一切就不会结束。
那一年他五岁,那一年,他成为了萧天琪。
怎么让他不会感到乏味呢?自己就是那个主角,而这个世界,就是舞台,他需要用自己的人生去为对方表演一场戏,一场让对方得以感到有兴趣的戏。
那么,曾经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从那一天开始,他成为了萧天琪,一个贱贱的,不要脸的,没下限的,好色,贪财,没有底线的烂人。
人们惊奇他的能力,会的如此之多,如此之杂,可以做到近乎所有的事情,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但就如德丽莎曾经和他吐槽过的一般。
“你明明如此优秀,为什么要去做一个烂人呢?”
是啊,为什么呢?
在人们惊奇的同时,又有谁会去想想,一个烂人,为什么要去学习那么多呢?
所有人都喜欢鲜花与掌声,如果有选择,谁又会想要被他人指责谩骂又或是唾弃呢?
没人会想,他,也不想。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没有选择,也必须去学,因为一个什么都会的混混在他人的鄙夷中力挽狂澜,一个比学生还不像老师的老师,这样的戏好看!这样的戏有意思!这样可以让那个东西不至于无趣,这样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它不至于无聊之后,随手降下毁灭的灾难。
也许你会很奇怪,神,真的会喜欢看这些吗。
也许并不是吧,又或者说在它眼中,人类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它并不会去在意你做了什么,只要让这种有趣进行下去,不管多么丢人也好,光鲜亮丽的也罢,又或是其他,不管是什么,他都必须要让这种有趣一直保持下去。
也许神早就知道这种小丑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可它还是看下去了,因为它真的有了兴趣,真的在思考,这样的小丑,可以坚持多长时间呢?
所以,从五岁那年开始,他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从最开始的扮演萧天琪,到最后,成为了萧天琪。
他的头上永远都有一双眼睛,看着他,好像随时都在提醒他,如果你不继续努力,说不定会死更多人。
那样的生活真的很累,因为你无法知道,电视里面播报的,某某地区的灾难,是不是你没做好,惹那位生气了。
害怕吗?当然害怕,可是每一次见面,他都会高傲的抬起头,因为那是属于人类的骄傲,代表全身人类的骄傲。
这种骄傲让他不能低头,因为低头了,就永远不可能完成那个赌约了,没人会为一个低头的懦夫而骄傲。
所以,他的双眼是骄傲的,可是,那骄傲的双眼却少了一份,那是自己的,因为在那一天开始,他自己的骄傲就消失了。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很多年,直到那一天,崩坏降临,他被埋在废墟之下,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可是他突然不想起来了。
倒塌的废墟将他掩埋,那时他想。
“就这么结束把。”
可是,就在他已经放弃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了,然后,废墟被扒开了,一双手将自己拉了出来。
“你没事吧?”
第一次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她在关心自己,这是五岁后,第一次有人关系自己吧,关心一个混蛋。
那时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她脸上带着一个地摊上五毛钱的面具,有些可爱。
可,当她的面具被吹落,当他第一次看到她的脸时,他却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姐姐。”
那一天,她脸红了,好可爱,也好美。
她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也发誓,只要自己的姐姐还活着,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结束。
可是后来,他又发现那个东西很少出现了,他在害怕,是的,它害怕自己的姐姐,就好似自己看到它一般,这个从始终在都在漠视人类的东西,竟然惧怕自己的姐姐。
他的姐姐,在无形中保护了他,也让他明白,或许自己的姐姐,会是这一切的关键。
于是,他选择了坚持,继续曾经的赌约。
他也相信,自己的姐姐终有一天会将那个家伙从高天之上扯下来,到那时,他就可以解脱了把。
他期待着那一天,毕竟,他并没有姐姐想的那般坚强,他只是,习惯了。
如果可以,他也想如后来的那个白发小丫头一般,可以肆无忌惮的扑在姐姐怀中,寻求着安慰。
可是,他不能……
思绪回归,萧天琪没有再看迪露亚丝,她看向高天之上,看着那虚无之内。
“神,请直视我,我现在问你。人类,是否让你感觉到骄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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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的沉默,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信息在萧天琪脑海中显现。
“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