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日后你也不必喊本夫人母亲了,本夫人的女儿只有一个,就是穿着寿衣方时晚,你们塞进棺椁里的人!”
她特地把棺椁两个字,说的极重。
林姨娘一听,吓得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大夫人明明还是那一身衣裳,容貌丝毫没有改变,她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怎么会突然这样?
又看了一眼方时晚,怪不得她刚刚觉的哪里奇怪了,原来是这小贱人不知什么时候,把脸上的妆容擦掉了。
“够了!”方尚书嫌弃的望向周氏,“知柔喊了你十年的母亲,难道还不如一个睡过棺椁,从未在你面前尽过孝的逆女吗?”
“这十年来,若不是她你早就死了,如今二夫人愿意把女儿借给你,你不知感恩还如泼妇一般。”
周氏被他这一怒吼,心跳漏了半拍,方时晚见此连忙上前替她顺了顺胸口,“娘,别气,惜命。”
周氏回过神来,温柔的笑了一下,随即把她手拿开。
她上前一步,抬头望着面前这个做了自己十五年的夫君,若说在此之前她还带着一份侥幸,也许老爷是被蒙蔽的,可这一刻她心如死灰,对他的爱慕不复存在。
“本夫人倒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面孔,还是说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面孔?”
“这女儿本夫人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被你们带走,可你们却不顾本夫人哭喊,硬是把她带离本夫人身边,如今倒是说我的女儿不尽孝了?”
“本夫人为何要感激她一个妾室?是本夫人生不出孩子,还是本夫人缺女儿了,需要她借给本夫人?”
“至于本夫人当年为何会如此,本夫人绝对会查到底,你们应该情庆幸本夫人没死,否则本夫人的母家绝对没不会放过你的。”
她阴冷的声音在这残破的院子响起,身后的棺椁显得极为阴森,院墙边的杂草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她此刻的话语让人毛骨悚然。
方尚书的脸由红转绿,由绿转黑,林姨娘听见她说去查的那一刻,慌了神,急忙的上前拉住了即将爆发的方尚书。
“老爷,是妾身的错,妾身想着时晚这些年身子不适,可又不愿姐姐担忧女儿的身子,这才劝您如此做,没想到害的您和姐姐生了嫌隙。”
“姐姐,这件事是妾身不是,妾身作为二夫人,理应向您坦诚,可当年您身子不好,大夫是再三交代了切莫让您伤了神,妾身这才自作主张和老爷提及此事。”
“时晚昨日是在湖中不小心失足掉落在水中的,府上的下人都说时晚断气了,这才给她办了丧事的。”
“如今时晚醒了,姐姐您也好了,这也是好事。”
林姨娘这话说的极为漂亮,不仅把错处归在身上,同时又为方尚书拉回了脸面,间接的给自己的错找了个台阶。
周氏冷笑,这林姨娘她从前怎就不知道如此有心计?若非这些事自己都清楚了,这岂不是又被她下头了?
周氏看着虽瘦弱无比,脸色也不好,而且全身衣裳都脏乱不堪,但在林姨娘看来却依旧掩盖不了她自身带来的气场。
她指甲掐进了肉了,可理智告诉她来日方长。
“本夫人倒不知道,林姨娘如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方时晚,“我女儿这院子十年前是谁准备的?”
林姨娘被她那句一口一个林姨娘气的半死,她咬了咬牙。
“姐姐,这院子从前妾身看着极为华丽,这才给准备的,不过妾身....”
“行了,这院子看这样宽敞,那打扫打扫找些个下人整理一番定能恢复往日的华丽,你那么喜欢就让你女儿住吧,我记得你的女儿住的静香院吧?这庶女怎住在北边?搬出来,这宽敞的院子就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