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孙少爷出了海诺大门。
叮,上了沈景溪的车。
叮,…
除了收到孙谨的消息,跟着的人,发来的消息从未间断过,虞行翡本就打算下班了。
沈景溪先一步把孙谨接走,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虽然奇怪,有顾司安在星海市,投鼠忌器,虞行翡也不怕这人动什么别的心思,不过还是不放心让他们单独相处。
沈景溪那张脸…虞行翡很是厌恶。
从那人数众多的追求者就能看得出来,那张脸确实非常的受欢迎。
耳机的蓝色微光闪烁着。
冷汗瞬间遍布身体,虞行翡直起身体,室内的桌椅沙发墙壁,开始变得扭曲变形。从四面八方不断发出尖利的笑声,嘲笑着他的自作自受。
眼前发黑,双眼发挥不了视觉作用,闭上眼睛,无数嘲笑声还是钻进耳膜。
想将影响他情绪的事物掀翻摧毁,身体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只能任由无力和慌乱蔓延全身。
裴向挽正整理资料,不由觉得奇怪。
虞氏下班最积极的人就是作为老板的虞行翡。
刚刚还迫不及待要下班的人,怎么突然没有了动静。
敲了几下门,等待了一会才推开一条缝隙,“虞总…”
“滚出去!”
还未看清什么,只看到一地纷乱的纸质资料铺了一地,裴向挽脸色一白,瞬间关上门。
办公室的门,还未完全打开就咔的一声重新被关上,虞行翡在一片狼藉之中烦躁的走来走去,却怎么也平复不了烦躁惊慌的情绪。
这两个人是嫌生活太安逸美满了是吗?
沈景溪不想活了,虞行翡却还没过够现在的生活。
顾司安那个蠢东西,脑子怕是被石化了,什么都和沈景溪说。
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帮他们。
过了这么久,居然在孙谨面前背刺他。
比起愤怒,虞行翡无法遏制心中的恐慌,双手不受控的开始颤抖颤栗着。
会所的豪华包间里,坐着的三个男人气氛更是诡异。
“你的意思是,虞行翡亲口说过,他不爱我?”孙谨实在是忍不住了,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你觉得我会骗你?”沈景溪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说是合作,帮他得到沈家,他解除了婚约,奉上了大半身家,虞行翡却迟迟不肯告诉他顾司安的下落。
害他只能满世界去找人。
顾司安阻拦失败,顿感大难临头,只能生无可恋的坐在一旁。
“你当然不会骗我。”孙谨不觉得沈景溪会说谎挑拨离间,虽然这人脾气暴躁,却也很直接,做不来这种事情。
要勾引人,都是直接脱了衣服,他还在呢,就当着他的面勾引虞行翡。
这人是嚣张到,不屑去用拐弯抹角的手段。
又是一阵沉默,沈景溪虽然很满意孙谨的识时务,可看着他奇奇怪怪却没有愤怒和伤心的表情,总觉得不对劲。
“你为什么不生气?难道你也不爱他?”
这也倒是能说得通。
“别造谣,我当然爱他。”孙谨摸了摸耳朵,今天虞行翡不用加班,应该是准备过来了。
当然,也有时间可以听他在做什么。
沈景溪有种兴冲冲重拳出击,却打算落空的错觉。
孙谨怎么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怎么着也要大吵大闹,闹得虞行翡不得安宁才对吧。
不然怎么解他心头之恨。
“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们就来证明一下吧。”孙谨默默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不是看不懂沈景溪脸上的气愤和不甘心,孙谨不免心虚,虞行翡做的那些事吧,确实不地道。
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劝的顾司安,劝分不劝和,让顾司安躲在海岛待了几年。
沈景溪差点失身。
这都就算了,虞行翡怕是转头这是把这两人忘到了天边,根本就没通知顾司安任何事情,让一对情侣白白蹉跎了那么久。
电话拨通却没有接通。
真能耐啊,居然故意不接电话。
自动挂断的嘟嘟声就像孙谨无奈的情绪一般。
虞行翡果然是听到了。
放弃了电话直接联系,按着语音键,语气很平静,“突然来了点兴致,你半个小时之内过来陪我,换身衣服,戴好口罩帽子,跑着过来。”
想到虞行翡现在的情绪肯定不稳定,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控制呼吸频率,我等着你。”
那不稳定的心脏,不是不能剧烈运动,能跑能跳能折腾人,孙谨已经摸顺了,虞行翡的心脏承受能力很强大,除了他,谁都影响不到。
不打这通电话,虞行翡才会出问题。
这带着命令的语气,沈景溪怀疑,孙谨的消息,真的是发给了虞行翡?
“半小时?现在可是在大堵车,你当他是鸟,能飞啊?”翻了个白眼,只当孙谨是面子过不去,故意说的。
“你就看他能不能半小时赶过来吧。”孙谨很有信心,调出计时器,摆在桌子上。
父亲曾说过,虞家人永不言爱,只会狩猎。
把爱人当作猎物去狩猎。
把情感的建立过程当作潜伏,出击,俘虏,只为了能够消化殆尽。
孙谨从来没指望过,能从虞行翡嘴里听到关于爱的只言片语。
虞行翡本就不信嘴上的言语,会隐瞒他,却不会欺骗他,更不会用嘴里随意吐露的爱来哄骗他。
动动嘴皮子确实简单,受到影响,孙谨也觉得,实际行动要比任何甜言蜜语来得可靠。
不过也确实没想到,虞行翡不信就算了,不肯说也算了,怎么还在外人面前去否认了?
那他们在外人面前算什么?固定炮友?
孙谨撇撇嘴,沈景溪可能觉得他像笼子里的金丝雀吧。
没有美丽的外表,不会唱歌,不会跳舞,没有才艺,比普通金丝雀体型大几倍,皮糙肉厚,更好养活的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