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推个药,怎么这个反应。
楠姐见孙谨脖子都急红了,反应过来,也知道身上那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了,只得上前解围,“我来吧。”
本就被怀疑别有用心,被虞冠桀那狐疑的目光扫视着,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解释,“你的手,不也受伤了?”
“你那手劲也大,没轻没重的,别让孙谨伤上加伤。”
趴着的人,埋着头装鸵鸟,护着衣服像是面对着不轨之徒一样,可怜兮兮的。
让楠姐来,还不如他来,虞冠桀的手蠢蠢欲动,视线盯着孙谨还包着绷带的手掌。
暗自提醒着,不能伤到这双手。
目光寻找着突破口,被衣服紧紧勒着的腰腹,流畅的线条勾勒着腰部凹陷和山丘。
薄薄的衣衫之下的光景,透过记忆,一一浮现在虞冠桀眼前。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将药油搁在桌上,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逃出这间房。
被摔门声吓得一抖,孙谨浑身放松,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好了,他出去了,把衣服掀起来。”
直到看到孙谨衣服下的情况,楠姐也就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让虞冠桀帮忙的原因了。
这遍布的印记,可不像女人咬的。
手指勾着裤子边沿扯了扯,楠姐忍不住皱眉,“属狗的吗?这是要把你当肉骨头啃了吃了?”
“我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药油在手中发热,楠姐都不知道从哪开始。
“直接按吧,只是看着吓人,没伤到。”孙谨也知道肯定不大好看,想把人生吞活剥了的也不止是虞行翡,他同样想把人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
孙谨都这么说了,楠姐也没什么好顾虑的。
昨晚她查了虞家的几个公子哥。
那脸是一张比一张出色。
还以为孙谨是去给人当小老公去了,看来这是给人当老婆了啊。
“楠姐,放哥说你有事找我。”还没被其他人按过身体,孙谨有些尴尬,也想起来过来的目的。
“冠桀想让我提醒你,不要告诉虞家的那几个男人你的行踪,最好是不要和他们联系了。”
“放哥他有说原因吗?”
昨天虞冠桀的表情确实很奇怪,可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孙谨根本猜不出来他的用意。
“你以后,不要再骗他了。”楠姐真的非常为难,早知道就不问孙谨的性取向了,现在倒好,还得陪着一起隐瞒。
“你喝多了,嘴里可没闲着,一直在喊名字。”
手掌下的肢体瞬间僵硬起来,楠姐用力拍了拍,“你就差自报家门了,都这样了冠桀都没怀疑过你。”
“他以为你的妻子叫虞菲菲,和那个虞行翡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毕竟长的那么像。”
“他见过你和虞行翡之间的相处,现在回忆起来,发觉了你们之间的猫腻。”
“冠桀确信,虞行翡对你有执念,不会放过你和“虞菲菲”,这才催着你们赶快离开。”
“又怕你和虞家的那几个人关系好,不懂得防备,主动汇报行踪,这才让我来委婉的提醒你。”楠姐咳了一声,说这些,也有些难以启齿,“你喝多了就想和人亲热,冠桀见你被虞行翡带走过,他以为你被人…那什么了。”
“你没看他手掌的伤口吗?我看他后悔悔恨得想杀了那个男人,还有他自己。”楠姐都怕虞冠桀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如果虞冠桀发现,这一切都是孙谨的谎言造成的误会,面对这样的伤害,他得多受伤。
一个人的谎言,最先欺骗的是谁?
是全心全意信任你的人。
明明答案都在眼前了,因为信任,放哥没有想过去怀疑他。
身体不痛了,孙谨却更难受了,委屈想哭,又觉得自己哪有资格去哭,整个人像被愧疚包裹住全身的难以喘息,“…我不想骗他,楠姐,我不想让放哥讨厌我。”
“我再次遇见放哥的时候,是在虞行翡的订婚宴上。”
“…订婚…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楠姐可没忘这个叫虞行翡的,可是已婚。
孙谨…海利斯?谨…
不可能吧,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楠姐都不敢去猜测这个可能性。
“楠姐,我19岁就和虞行翡在一起了,上大学前就和他去国外注册结婚了。”
“我才是他的合法伴侣,大二那年,我们的事被他爷爷发现了。我被关起来了,他只能被逼着和赵闻西订婚。”
“你和他的身份犹如天渊之别,你们能认识,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楠姐一点也不惊讶这种结果,就算是普通点的家庭,都不可能允许身份不匹配的人结合在一起,更何况是虞家。
这么看来,孙谨能活着,都已经是奇迹了。
再一次觉得,孙谨和虞冠桀,明明更加相配…
“放哥一确定虞行翡的身份,我在他眼里,就会是个插足者。”孙谨当然知道他和虞行翡的差距,没人会把孙谨这个人和虞家联想在一起。
谁这么看他,孙谨都不想理会,唯一不想放哥也这么看他,鄙夷他。
“楠姐,我就是海利斯?谨,你会相信吗?你敢相信吗?”孙谨苦涩难言,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上一层灰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怎么说服得了放哥?”
居然真是这样,哪怕孙谨亲口承认这一切,楠姐还真的是,不敢去相信。
心疼虞冠桀是真,也无法再去指责孙谨。
估计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他的说法。
趴着的年轻男人,无辜迷茫又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难的局面。
楠姐也只能摸了摸他的脑袋,无言安慰着,“坚持一两天,你们就离开了,既然已经这样了,瞒一辈子,假的也是真的。”
“…我不喜欢骗他。”尤其是,要去欺骗这个给予了完完全全信任的人。
门口响起催促的敲门声,孙谨再次将脸埋进沙发里,根本不敢现在去面对。
楠姐心情也有些压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让人难受的话题,“动一动,好点了吗?”
缓慢坐起身,孙谨还是提不起劲,有气无力的摇头。
“能动了,就出去吧。”再怎么说,孙谨也是个年轻男人,楠姐也不想他在这里逗留太久。
“楠姐,有创可贴吗?”孙谨本来打算偷偷去买的,一出门就被放哥带走了。
接过递到眼前的创可贴,解开衣扣,听到抽气声用力拢住衣服盖好,整个人都要烧着了,“楠姐,你怎么不回避…”
“你这孩子,怎么找了这么个人…”咬成这样楠姐都觉得疼,更是想起虞冠桀对虞行翡的评价。
不论是从外貌还是行为,一看就就不是个温柔会疼人的人。
“我们只是很久没见了…”孙谨也怕楠姐也误会,赶紧澄清,“他对我很好,很温柔。”
“温柔?虞家都恶鬼三公子,恐怕世界上就你一个人觉得他温柔吧。”真温柔,也不能把人折腾成这样,楠姐觉得孙谨是在为人开脱。
“还有这外号呢?”孙谨还是第一次听,还是忍不住辩解,“他脾气是有些不好,有些霸道,可是真的对我很好。”
“脾气不好又霸道…”楠姐看了看门口又看着孙谨,欲言又止。
还对孙谨很好…
难道他就好这一款的?
门口守着个同样脾气不好,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孙谨抓了抓下巴,也没否认,“确认,性格挺像的…”
手一软,玻璃瓶摔在地板上,淡红色的药油溢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