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意于惠妃荣妃她们的绝对柔顺、驯服,也满意于她们明白,不管是她们还是她们的儿子,前程荣辱都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作为宫中长大的皇子,这些四爷能不明白?
但是同样的事儿,换成是维珍来做,他就受不了,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动气。
可他凭什么生维珍的气?
维珍究竟做错了什么?就算是维珍起了固宠的心思又有什么不对?
她也是个困于后宅、身家荣辱都被他这个主子爷攥在手里的女人啊。
她就不能为大格格小西瓜他们的前程打算?她这个侧福晋就不能培养自己在后宅的势力?
他知道维珍没有错,可他就是受不了。
他憋得要死,气得够呛,可他愣是就不敢去见维珍,更别说是当面质问了。
他怕真的让他看到维珍殷勤地为他引荐武格格,怕他的维珍从此变了样,怕他们再也挽回不了。
算了,还是不见了,只当这事儿从未发生,就当他这趟没有回过京。
逃避从来都不是四爷的选择,可是这一次,他却只能窝囊又怯懦地选择逃避。
“……怕在你心里,爷不是最要紧的那个!”
终于说出来了,四爷吐了口气儿,然后继续破罐子破摔地道:“爷对你、对孩子们不好吗?你对爷到底哪里不满意?为什么竟会起了要固宠的心思?”
“就算……就算你对爷有地方不满意,为什么不能直接跟爷说?爷能改啊,你想要什么,爷都能给你啊,可你为什么就是问都不问一声,就把爷给略过了?你设身处地想过爷的感受吗?!”
什么劳什子的固宠,什么给他推女人,她用得着吗?
再说了,哪个女人能比她自己更好使?
四爷越说越气,忍不住拿眼去瞪维珍,待甫一对上维珍那双如观智障的眼,四爷一怔,旋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下意识地又低下头,下意识地还要收回手,可是才一收回,他又迅速地抱住了维珍的腿,比刚才更用劲儿了。
“爷说的哪里不对吗?”
他梗着脖子瞪着维珍,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四个字——
虚张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