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摇摇头:“王爷可曾听闻,自万岁爷圣驾回鸾之后,索额图前后上了三道折子。”
大爷点点头,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随口道:“爷听说了,说都是索额图的请罪折子,只不过都被皇阿玛给打回去了。”
“不对,是前两份被万岁爷原样打回去了,可是索额图年前上的第三份却还留在万岁爷那儿呢。”隆科多摇摇头道。
大爷瞥了一眼隆科多一眼,又闷头喝了一阵儿,一边放下酒碗,一边夹了一片卤牛肉送进嘴里,慢条斯理道:“这有什么区别?索额图可是太子的头号靠山,就算索额图有罪,皇阿玛也舍不得铲除,他那一副慈父心肠,少不得要为太子打算呢。”
说到此处,大爷又愤愤地将筷子拍在桌上。
如今太子索额图犯下如此大罪,皇阿玛竟然都舍不得降罪,自然是为太子着想,可是当年皇阿玛对明珠却毫不手软。
索额图是太子的叔姥爷,可明珠也是他的叔姥爷呢。
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
什么又叫偏心偏到胳肢窝?
大爷如何能不气?
隆科多却摇摇头,沉声道:“王爷有所不知,索额图前两份奏折是请罪折子,这第三份却是辞官折子,万岁爷将索额图请罪的折子原样退回,但是辞官的折子却留了下来,臣以为,万岁爷等的就是索额图的辞官折子,待到明儿正月十六一开朝,索额图呼风唤雨、为太子奔走的日子,怕是也要到头儿了。”
大爷一怔,旋即坐直了身子:“舅舅此话怎讲?”
“万岁爷回鸾之后,并没有细究太子罪状,倒是索额图上了请罪折子,臣一开始以为,这是万岁爷跟索额图暗中达成的交易,想要保住太子,就得由索额图承担罪责,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万岁爷就不会接连将索额图的请罪折子原样发回,可见事情并非如此。”
“既然并非如此,那就只有另一种解释了,想来是索额图跟太子事先商议过后,决定由索额图为太子担着罪名,万岁爷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那么之前太子亲往直隶迎驾、请罪哭晕的事儿,自然也是索额图跟太子商议之后的结果,万岁爷心中对太子失望之余,索额图自是更生愤恨芥蒂,所以接连打回了索额图的请罪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