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郎中瞥了一眼桌上的纸笔,然后沉声道:“格格如今的月份尚浅,再加上之前保养不善,所以胎气有些不稳,近些时日最忌优思费神,最好卧床静养再佐以安胎药,不出半月也就无妨了。”
这高郎中所言听着倒是比许太医要严重一些,维珍闻言不由蹙了蹙眉,吩咐甘草道:“去把昨儿许太医开的方子拿来。”
“是,奴婢遵命。”
甘草很快把方子取来,维珍看向高郎中道:“劳烦高郎中为我瞧瞧,这安胎的方子是否妥当,可有需要更改之处吗?”
高郎中从甘草手里接过药方垂眼扫了一遍,便道:“回格格的话,这安胎的方子并无不妥,正适合格格如今的情况,待格格胎位稳固之后,可将此方中的白芍换成续断。”
断续是什么?也是一味儿药材?
“这是为何?”维珍问。
“回格格的话,白芍与续断同有补虚安胎之效,白芍主安胎热不宁,断续则主安胎强筋骨,故而白芍适有孕初期保胎,断续更宜中后期。”
高郎中满嘴药材药效,甘草跟茯苓都没听多大明白,维珍倒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同样是安胎的功能,白芍适合早期胎气不稳时安胎,断续更适合中后期,对缓解孕期的腿脚抽筋的问题有帮助。
这高郎中瞧着年轻,瞧着十有八九还是个社恐分子,不过就像是四爷说的那般,医术应该是没问题的。
“有劳高郎中走这一趟,”维珍含笑道,一边唤道,“小池子,好好儿送一送高郎中。”
“是,奴才遵命!”
小池子忙不迭应声,然后引着高郎中跟肖嬷嬷退下了。
待高郎中跟肖嬷嬷一走,维珍就沉了脸。
瞧着一脸做错事儿等着挨骂的甘草跟茯苓,维珍到底也凶不起来,只是沉声道:“高郎中是四爷请来府上的郎中,如今又是专门为我顾看身子,要是想让人家寒心,你们往后只管一直这般大惊小怪!”
人家不就多长两根手指头吗?
这有什么?也值当当着人家的面儿大惊小怪?
维珍是真心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