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莫一愣,扑哧笑了,搞了半天他是因为这个才突然闷闷不乐。他边笑边安慰纯情弟弟的心:“你又没有求过,你怎么知道她不答应?说不定你捧着鲜花单膝跪地,再献上戒指,她一个感动就点头了。”
徐衍风:“你不了解她。”
徐君莫耸肩:“我当然不了解,面儿都没见过。”
回想那时的情景,徐君莫还是想笑,他怂恿徐衍风:“生日啊,是个好机会,你确定不试着求个婚?被拒绝也没什么大不了,再找机会求就是了。”
徐衍风不想跟他聊这个,眯了眯眼,摆上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说正事。”
徐君莫聊八卦上瘾,不听他的:“你什么时候安排我见见她?”
徐衍风不看他,整理桌上的文件资料:“你得先回国。”
徐君莫想起手头的一堆工作就头疼,继而想到徐衍风坐在徐氏总部,只会比他更忙,不禁叹了口气。
听闻一声叹息,徐衍风抬头,看着屏幕里的人,眼神略带疑惑。
徐君莫解释自己为什么叹气:“我突然发现我有点不厚道,身为兄长,早早地撂了挑子,也没给你选择的机会。”
他未成年的时候就感受到了来自徐关山的掌控,那种泰山压顶的压迫感,让他时常透不过气,睡着了还能梦见徐关山板着脸训斥他这里做得不好那里做得不对。
为了脱离掌控,他自请出国留学,分管徐氏在海外的业务,美其名曰锻炼自己的能力。到了国外,不在徐关山的视线范围内,他尝到了自由的滋味,那种感觉就像被关在笼子里已久的小鸟终于飞了出去,天空辽阔,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再不愿活在徐关山的掌控之中,便找各种理由不回去。
徐关山为此与他冷战许久,直到发现小儿子的天赋,便遂了大儿子的愿,由着他在国外潇洒,重点培养徐衍风,将他养在身边。
徐关山想着时间还长,将来谁当继承人还说不准,且先看着。
随着年岁增长,徐君莫多次提到自己是绝对的不婚主义,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生子,彻底打消了徐关山从两个儿子当中挑选继承人的念头——徐氏集团的继承人只会是徐衍风。
徐关山也怕重蹈覆辙,对徐衍风的管教讲究松弛有度,既对他要求严格,又不过分约束,让他有自己的空间。
这是徐君莫用自身经历为弟弟换来的一点自由,不多,总比没有强。
前提是徐衍风得在徐关山设置的框架里,一旦他越轨,跳脱出去,做出出格的事情,徐关山不会放任,只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拨回正轨。
徐衍风笑了笑,对突然开始自我反思的哥哥表示赞同:“你才知道。”他没有选择的权利,只有被动承受,好在他承受得来。
徐衍风抬起手腕,指尖点了点表盘,再次提醒他:“会议还开不开了?”早点结束,他才能早点跟夏熙见面,迫切地想知道她要跟他说什么。
说实话,她最近态度冷淡,他有点不安。
徐君莫举手投降:“开开开。你等我拉个人进来。”
夏熙在图纸上画了几笔,来电铃声一响,她立马拿起手机贴到耳边:“你忙完了吗?这么快!”
“请问是夏熙小姐吗?”听筒里传来一道完全陌生的男声,礼貌敦厚,教养良好,听着像中年人。
夏熙神色一滞,把手机拿到眼前,这才发现不是徐衍风打来的电话。她方才过于急切,没看清来电显示就接了。
“啊……是我。”夏熙拖着语调,半是怀疑半是警惕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她不可能因为对方有礼貌就失去该有的警惕心。
电话里的中年大叔温和道:“方便告诉我你在哪里吗?我去接你。”
夏熙感到不解,甚至是啼笑皆非,连敬称都不用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见你?这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