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夏熙的生日还有三个月时,徐衍风就已经在思考要送她什么生日礼物。
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他是看了她的朋友圈才知道的。后来她特意发消息告诉他,但那时很晚了,除了一声“生日快乐”,他来不及准备礼物。
工作间隙,徐衍风都在惦记这件事。
他甚至打电话咨询唐亦洲,这方面他有经验,交往过的女朋友两只手数不过来,最高记录一个月换了四个,平均下来一个相处不到十天。
唐亦洲听说他要给夏熙买生日礼物,口吻相当随意:“那还不简单。包包,香水,衣服,首饰,越贵的她们越喜欢。特别是亮晶晶的珠宝,送上一套,她们能把你供起来。”
徐衍风当即皱眉,觉得他过于俗气且不够尊重女友,也不寻求他的意见了,决定还是自己慢慢想。
唐亦洲就问:“你过生日的时候她送你什么?”
徐衍风低头看袖口,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藏蓝色衬衫,方形的星空袖扣闪烁着低调的光芒,颜色正正好与衬衫相配,是夏熙亲手设计,找人定做的。
他偶尔佩戴,更多的时候珍藏在单独的展示柜里。
唐亦洲没听见回应,在那边瞎喊:“喂?喂?你掉线了?还是说,她连根鸡毛都没送你。”
“没必要告诉你。”徐衍风挂了电话,指腹摩挲袖扣的边缘。
四条边框,上下两边是铂金,左右两边镶嵌了碎钻,中间是一颗略大的蓝钻,切割面多,折射出细碎的光,好似深沉的星空,没白钻那么醒目,低调内敛。她说与他的气质很搭。
她的心意比礼物本身珍贵,所以他才不知道要给她什么才好。
什么都嫌不够。
下班后,徐衍风在办公室里独坐,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目光透着坚决果断,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出去。
那边很快接通,称呼他:“徐二少爷。”
徐衍风手指在桌面一下一下轻叩:“崔律,有空的话,来我公寓一趟,有事拜托你。”
崔律师是敬铭律所的金牌,亦是他的私人律师,帮他运作一些信托基金,提供个人服务,不挂靠在徐氏集团名下。
雇主有需求,崔行远自然是一口答应,别无二话。
结束通话,徐衍风把
*
崔行远被雇主吓到了,再三询问他,他现在是否头脑清醒,没有喝醉也没有吃药。
徐衍风无奈外加无语,只告诉崔律,按照他说的做就行了。
崔行远还是不敢,最后问一遍,他考虑清楚没有,对方一旦签下合同,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或者在条款里追加一些附加条件?比如,当两人的关系破裂,合同作废。
徐衍风反过来劝他清醒一点,到底谁才是雇主。
为了保住饭碗,崔行远选择妥协,冒着冷汗替他拟好了合同,目光落在乙方信息那里,他冒昧问了一句:“这位叫夏熙的女士,是救了你的命吗?”
“她是我女朋友。”
徐衍风坐在书房靠窗的沙发椅上,夕阳落了,淡淡的余晖透窗而入,不如室内明灯亮,但他提到她时,眼里却是熠熠生辉。
崔行远真搞不懂他:“你有把柄在她手上?”
徐衍风眉眼微沉,不知道崔律师以前是不是官司打多了,见惯了恶人,总是习惯把人往坏处想:“她很好。这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崔行远:“……”
佛祖在上,接一个送徐氏集团股份的男朋友,啊不,女朋友。
合同打印出来,摆在书桌上,临别时,崔行远提着公文包,一脸诚恳地对徐衍风说:“如果将来有变故,我可以倾尽整个律所之力帮你讨回来,请相信我。”
徐衍风脸色不好,骨子里的教养使他维持着基本的礼貌,淡声道:“谢谢,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