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看到当晚的事件总结时,自嘲地笑了下:“这谁写的梗概,别说,挺有港媒的味道。”
她回宿舍有十几分钟了,身体还没回暖,赵蕾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放桌上,推着她的肩膀往卫生间走:“别想了,也别看了,冲个热水澡才是最要紧的!你穿这么薄在冷风里吹了几个小时,别感冒了。”
赵蕾一语成谶,夏熙进卫生间后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她拿纸巾擤鼻涕,仰起头看顶上的灯:“你说徐衍风现在在干什么?”
赵蕾现在听到“徐衍风”三个字脑门子就蹭蹭冒火,她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夏熙的后脑勺:“你还想着他?他爱干什么干什么,我就没见过他这么狠心的人。他要是不喜欢你,过来一趟,把话说清楚就好了,躲着不见人算什么?”
不知哪句话戳到了夏熙的痛处,她突然捂住胸口,弯下了腰:“啊,不行了,喘不上来气了。”
赵蕾大惊失色,连忙双手扶她:“你没事吧?别吓我!”
吴清露和汪秋雨闻声也冲了进来。
夏熙放下捂心脏的手,朝她们笑了笑,跟没事人一样站直了身体:“没事,就是心抽痛了一下。我以前吧,总以为‘心痛’是种情绪,没想到是真实的生理反应。”
赵蕾瞧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反而比她本人还难受,眼眶都酸了:“我今晚必须骂徐衍风一千遍,不,一万遍。”
夏熙摸了摸她的脸,笑得很洒脱:“别这样啦,咱们不能道德绑架。我托人给他带话的时候就说了,来不来是他的自由。”
她可不想拿刀架脖子上逼着人家就范。
所以,对于这样的结局,她是有心理准备的,不算特别难过,就是一时有点难接受,需要时间缓一缓,过几天她就没事了。
夏熙洗了澡,什么都没想,蒙头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冲进大脑的第一个想法是,我果然感冒了。
她手撑着床板坐起来,感觉脑袋有千斤重,她的脖子不堪重负。
夏熙揉了揉额头,眯着眼挑开床帘往下一看,三个室友都起床了,在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
汪秋雨瞥见一颗脑袋从上铺的床帘缝隙中探出来,一惊:“熙熙你醒了?我们都想着你再不起来就摇床叫醒你。快迟到了,赶紧行动起来!”
夏熙拖着病体慢腾腾地从床上翻下去,机械地刷牙、洗脸,换衣服,拿上课本装进包里,跟着室友出门。全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全凭着身体的本能。
天气变了,天空阴沉沉的,那几朵乌云跟要吃人一样翻滚着。
走在路上,夏熙能感觉到旁人投来的目光,带着各种情绪,跟以前看她似乎不太一样,但她不在乎,昂着头大步往前,将那些人甩在身后。
只要她不觉得自己是笑话,那就没人能把她当笑话。
上食堂门口的台阶时,夏熙走得太急,鞋尖磕到台阶边沿,差点摔下去,幸好被旁边的汪秋雨扶了一把。
“你小心点。”
汪秋雨接触到她的皮肤,时间很短暂,但感觉到了明显的体温差。她愣了愣,停下步子,掌心贴夏熙脑门上,认真感知了片刻,又对比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温度:“熙熙,你是不是发烧了?”
夏熙早上没时间化妆,气色不太好,看着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她自己也摸了下额头,没法否认:“是有点儿烫。”
“哪里是有点儿烫!”汪秋雨说,“你要不请个假在宿舍休息,我摸着跟我以前发高烧的温度差不多。”
另外两个也加入劝说的行列。
“是啊,身体重要,缺一两节课不要紧,我们帮你记笔记。”
“赶紧去医务室看一下,该吃药吃药,该输液输液,拖下去更严重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