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江南会所之中,原本奢华的包间此时散发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地面上散落着很多酒瓶子,还有各种食物的残渣。
蓬头垢面的楚飞躺尸一样靠在沙发上,自从上面雷霆出手打掉陈出的骗子团伙之后,楚飞就好像丢了魂一样呆在这个豪华包间中到现在一直没有出去。
而他不说话会所的服务员也不敢进来收拾,所以原本奢华的檀香飘荡的包间,就成了眼前这片狼藉,散发着被随意大小便小巷子的酸臭味。
咕噜噜......
包厢的门被推开,门后面的酒瓶子随着门打开被推的在地上滚动,然后和其他酒瓶子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事情已经定性了,老板让你回去?”周海看了一眼在沙发中躺尸的楚飞,眼中不免露出一丝痛惜的神色。
想当初楚飞是怎样的意气风发,那可是浙省大少领头人的存在,而眼前的楚飞就好像被人打断脊梁骨的土狗,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着。
“坐牢还是枪毙?”楚飞侧过头看着周海好像自嘲一样的笑了笑。
陈出事发的时候他感觉整个天似乎都塌了下来,也感觉自己彻底完了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所以他恐惧不敢去面对,躲在这个包间中不敢出去,更无颜面对自己的父亲。
可当周海来对他进行宣判的时候,此时的他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恐惧,甚至还是一丝解脱的空虚。
“都不是,陈出等人被定性为诈骗犯,除了在逃的陈放之外,其他合伙诈骗的人将进行法律审判,而你和其他一些投资人,属于被骗对象并没有太大责任。”周海开口说道。
楚飞看着周海,似乎没想到最后的竟然是这么一个截获。但他发愣的面庞瞬间变得狰狞起来,抓起身边的酒瓶子向门口砸了过去:“老子现在就这么脏,连让人踩一脚的资格都没有吗?”
像楚飞这样发狂的人显然不止一个。当然也有不少因为没有被处罚沾沾自喜的,心里安慰着自己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而发狂的人除了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之外,看似没有被处罚。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人基本上算是废了,并且他们身后的势力也会在以后一段时间的博弈中处处受制,这个代价比坐几年牢,又或者罚一大笔钱更让他们肉疼。
九月初的时候陈静出院了,因为那些亲戚的原因她父亲的遗体没有运回老家安葬,而是在燕京这边活化,除了几个老同学之外,陈静在老家那边的同事和朋友一个都没通知,免得自己亲戚得到消息去闹的人家不得安宁。
所以葬礼办的显得有些冷清,不过陈静感觉这样挺好。毕竟他父亲也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骨灰没有葬入墓地,而是租了一条船洒向了大海。
她父亲生前的愿望就是等有一天陈静成家安稳下来,他要好好的出去走走看看,大半辈子总是在一个地方生活,为了养活陈静打了好几分工,根本没有出去走走的时间。
所以把骨灰洒在海里,陈静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随着海浪走的更远看到更多,或许还能出国看看各地的民俗这样挺好。
葬礼结束之后一行人回了酒店。之前杜薇薇打电话通知了白鹭等寝室里的一些姐妹。最后来的只有韩颖和白鹭两个人。
厉梅早起因为和马钱恒不清不楚的关系提早退学没再联系过,而金丽虽然偶尔也有一些联系。但对方已经在农村找了一个人嫁了,似乎很享受现在安静的生活,大家也不想有太多的打扰。
张静寝室中的姐妹虽然没有来齐,反倒是杨东旭寝室这边的人都来了。就连没人通知的马钱恒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赶了过来。
“杜薇薇和方敏怎么回事儿?”贺军山忍不住凑到杨东旭身边小声问道。
寝室中的四个人目前就数他混的最好,现在已经是一家中学的副校长了,而且说是年底之前会扶正。
马钱恒虽然会钻营,但也正是因为太会钻营,前年因为跟着的一位老板倒台,虽然对他牵扯不是很大。但身上有了烙印还有这样的履历之后,没人再想用他目前在一个清水衙门混日子。
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人才40出头头发就已经花白了大半,看上去有些颓废。不过笑起来没了之前那种锐利,反而让人感觉和善不少。就是不知道有一天东山再起会不会再次故态萌发。
寝室中最活泼方敏,除了看杜薇薇的目光有些隐晦之外,其他时候看不出他和杜薇薇已经离婚面对前期尴尬的感觉。反倒是比杜薇薇还能放得开。
“感情不和,加上没孩子所以......”杨东旭也有多说随口提了一句。
贺军山点了点头也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