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几个侍卫赫然抬起长剑,随时都要刺穿南山夫人的身体。
萧天临睁大了眼睛,发狂地望着这一切。
却就在那长剑即将触及到南山夫人时。
南山夫人却再度高高抬起着那满面疮痍的脸。
“谁敢?我乃先皇的南山夫人!是他的南妃!本夫人倒是要看,谁敢动我!”
南山夫人再度拼尽了全身的力量,发出了最为沙哑的那一声吼叫。
声音既落,一般的侍卫们动作全都一顿,再也不敢向前。
而下方的文武百官们,也莫不是一阵心惊。
“南山夫人?那不是先皇当年最宠爱的南妃吗?也是摄政王的生母!”
“那位南山夫人不是早就已经故去了?怎么可能还出现在此?”
“南山夫人……那是先皇从前最宠爱的一个女子啊……”
一石惊起千层浪。
下方众人眼下再是坐不住了,一个个互相对视着,再又互相攀谈着。
先皇已经过去多年。
可是,即便如此。
如今只要大会儿再提起先皇,首先感叹的是先皇当年的丰功伟绩。
其次,便是他与南山夫人之间的事情。
当年那位南山夫人曾得先帝的荣宠。
先皇五十岁寿宴之上,与南山夫人一见倾心。
自那之后,南山夫人入了宫,从此荣宠不断,被封为南妃。
甚至为了他,先皇冷落了整个后宫,对她呵护到极致。
后来,南妃生下了摄政王。
生产当日,有传言南妃被歹人所害,而她生下的儿子萧夜景,也被歹人偷走。
先皇伤心至极,但是还是放出声,将南妃的封号撤去,只留下了南山夫人这个名号。
一直到萧夜景十岁那一年,先皇才将他寻回。
至于南妃,也自此再没了踪影。
这么多年来,众人每次提起南山夫人或是当年的南妃,都忍不住声声唏嘘。
那样一个女子,风华绝代,曾是整个天夏的第一美人。
最终香消玉陨,只活到十九岁。
可现在,那站在人群中央的那个满面疮痍的女子,说她是南山夫人?
……
青龙台上下,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在短暂的喧嚣之后,众人全都沉默了,一个个惊讶的望着前方。
萧天临站定在原地,也终于缓和过了心神。
此刻他依旧心有余悸。
他一只手用力捂着自己肩膀处的伤口。
嫣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之间往外溢出。
那模样看着实在是触目惊心。
萧天临满眼死寂的望着跟前的人。
眼底汹涌着无尽的杀意。
刚才在南山夫人面罩被摘下的那一刹那。
他就认出了她。
她是南山夫人。
可纵如此,他依旧无满心杀戮。
“一派胡言!你先是伪装成轻风姥姥,再又伪装成南山夫人!”
“看来你今日为了刺杀朕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萧天临的眼眸如同淬了毒一般,涌动着无尽的森寒。
南山夫人被那几个侍卫拽着,却是笑得越发的苍凉。
桀桀的声音,再度响彻了整个青云台。
“萧天临,你可真是狠啊!你骗了我这么多年!为了你,这么多年我做了那么多错事!”
“萧天临,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拽着你一起!”
南山夫人说着,再有高高的扬起脑袋。
“今日所有人都在此,那我就告诉所有人,当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诸位,你们或许不知道吧?你们眼中的这位明君,实则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只是一个伪君子!”
“他残害手足,弑兄杀父!他为了自己的皇位不择手段!甚至这么多年来一直哄骗我,让我对付萧夜景!”
“诸位,你们……”
南山夫人还在声嘶力竭的怒喊。
萧天临早已震怒到极致。
额头之上青筋暴突。
他目眦欲裂,眼球之上,一寸寸的裂开了血丝。
这个女人疯了!
萧天临从前一直以为,南山夫人是乖巧的,一直都很听他的话。
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疯!
“住口!住口!”萧天临嘶吼,试图要打断她的话。
南山夫人却是仿若未觉,只是继续笑得猖狂。
“当今皇上性情歹毒,为人善妒,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诸位,这个人根本不配坐这个位置!根本不配!”
“诸位还不知道吧?这个人当年不仅杀兄弑父?甚至……”
萧天临整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眼眸再又剧烈的收缩。
“还等什么?杀了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妇!杀了她!!”
“她怎么可能是南山夫人?南山夫人早就已经死了!这个刺客,怎么可能会是她?”
侍卫们继续要动手。
南山夫人那染着鲜红指甲的手,却是高举着一个金色的令牌。
“先皇令牌在此,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