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扬起脑袋,一脸的骄傲。
“你既知是长宁郡主,为何还敢随意冒犯!”
眼看着那侍女还要说话,云知微瞳色猛然一沉。
“长宁郡主,这就是你带来的侍女吗?今日是谢老夫人的寿辰!她一个侍女胆敢在此以下犯上!这知道的,都道是你这侍女不懂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长宁郡主你特地来我大夏仗势欺人!毕竟,我大夏诸多权贵还未开口,你长宁郡主的侍女,就敢来教训起人了?”
云知微的声音不低。
四方众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长宁郡主脸色一白。
而长宁郡主的贴身侍女,则已是猛然一愣,下意识地再出声。
“郡主,我没有!”
云知微再面无表情地开口,“我素闻大夏与大启交好,可我怎么都觉得,长宁郡主你是来挑衅我们的?”
周边一阵哗然。
长宁公主心脏猛然一颤。
那侍女更是下意识地出声辩驳起云知微,“你胡说什么?你好大的胆……”
长宁郡主咬牙,狠狠地一巴掌甩了过去,“混帐东西,谁让你在这多嘴的!”
那贴身侍女吓得捂住了脸,浑身颤动着不敢再多话。
长宁郡主则是狠狠地剜了眼云知微。
方才她就很讨厌这个女人了。
现在,更加如此了。
“是我管教侍女不当,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今日,我只是路见不平,实在是这位姑娘太可怜了……云姑娘,我劝你莫要欺人太甚,与人与事,还是要留一线,还是善良些好。”长宁郡主说着往前去,从地上扶起了云晚吟。
云晚吟感激涕零地看着陆长宁,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知道长宁郡主。
那是大启很受荣宠的姑娘。
她的父亲陆将军,从前曾是镇南侯的救命恩人。
所以,谢老夫人大寿,特地邀请了陆家前来。
“长宁郡主……”云晚吟哭唧唧,“我不想活了!我若早知道二姐为了一件衣服这么对我,这霓裳阁的衣服,我不穿也罢!”
陆长宁轻轻拍着云晚吟的背,“你放心,他们不敢给你做主,我敢!”
陆长宁说罢,缓缓地起身。
所有心底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看着前方的云知微。
“道歉!”
云知微叹息,“长宁郡主,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长宁郡主唇畔的讥讽越发地深刻……
“乡野村姑,真是卑劣恶心到极致!为了区区一件衣服,竟做到如此地步!今日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云知微望着长宁郡主,好似望着一个傻子。
说好的大启第一才女呢?
竟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任由云晚吟当枪使!
“我不跟傻瓜论短长,那件衣服,是假的。”
云知微再摇头。
可陆长宁摆明了要教训一通云知微,再不依不饶地前去,挡在了云知微跟前。
她只当云知微在信口胡言。
陆长宁是知道云晚吟的。
这个女子虽是云家未入族谱的姑娘,却是大夏成王的心尖人。
怎会穿个假的衣裳?
再又听闻过云知微跟成王、夜王之间的瓜葛,陆长宁眼神越发地不屑。
“假的?你一个乡野村姑,难不成见过真正霓裳阁的衣裳?胡编乱造也该编造点有说服力的。云姑娘,道歉!”
云知微脚步顿住,冷目望着陆长宁。
眼见那陆长宁态度坚定,云知微道:“好啊,若是证实今日我当真有错,那我道歉。”
“反之……若是证实,是你不明是非胡来,那还请你也跟我道歉!”
长宁郡主不屑地看着云知微,“好。”
她再安抚着云晚吟,“你别怕了,有本郡主替你做主!”
云晚吟这才长舒了口气。
她再抬头,满眼的幸灾乐祸。
她知道,云知微得罪了大启的长宁郡主。
云知微,完了!
正当她还要继续哭诉时,远远的人群之外,传来了一道清冽的女声。
“看来本公主来晚了!都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了!”
“嗯?大伙儿都聚集在那做什么?是有什么大事吗?”
声音既出,众人全都听了出来……那,是春华公主!
众人无不顺着声望去。
云晚吟跟长宁郡主也望了去。
等目光触及到春华公主时,一行人的表情,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