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巨大的章鱼，却像是永远都不会累一样。
他拖着蜃楼继续往前走。
被陈墨切断的触手不仅没有愈合，甚至还在不断恶化。
铜叉刺出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
一路上，无数的海兽，都被吸引了过来。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与那些凶残的鲨鱼比起来，这些鲨鱼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头受伤的巨兽，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但是吸引鲨鱼的血腥味却让它们不愿意离开，纷纷循着血迹追了上去。
第二日，蜃楼被拖行的速度开始放缓。
那只八爪鱼受了重伤，又拖着这么重的一艘楼船飞了整整一天。
就算是巨兽，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看样子，这头巨兽是撑不住了。”
这一夜，绯烟跟陈墨并肩而立。
绯烟猜测道，感觉到船的速度比白天还要慢。
“不见得。”陈墨摇了摇头，“这只章鱼很聪明，说不定是在演戏。”
装作筋疲力尽的样子，引诱他上钩。
想要在海底杀死那只章鱼，难度比在陆地上要大得多。
陈墨当然不会傻到去杀它。
到了海里，他的实力就会大幅度下降。
那就这样吧。
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起雾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海面上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说话间，绯烟一挥手。
将周围的雾气驱散。
只是这几句话的功夫，周围的雾气却是越来越浓。
远处的景色变得朦胧起来，月光洒落在海面上，就像是披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纱。
·
“好了，出发吧，明天我们就能抵达第二个记号。”
陈墨转头看向甲板上的士兵，吩咐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一旦铁链松动，立刻通知我，不得有任何差错。”
甲板上二十四小时都有士兵巡逻，这种小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马。
牵着绯烟的手，叶子晨朝着第七层走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衣服和头发都已经被水雾浸湿了。
可见这雾气的速度有多快。
反倒是绯烟，因为体质的缘故，衣衫上连一滴水都没有。
“快脱了，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绯烟帮陈墨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
露出一身剪裁合体的劲装。
“你去烧热水，我自己来。”
陈墨正准备解下腰间的皮带，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绯烟好奇地问道。
陈墨慢慢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唱歌的声音，你听不见？”
绯烟轻笑一声：“我对雪女很感兴趣，以前在秦国的时候，我就听她练习过音律。”
“没有，没有。”
陈墨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他又怎会听不出雪女的声音呢？
这种空灵缥缈的声音，和月神的声音很像。
不过，月神是不会唱歌的。
“谁唱的？”
说着，陈墨闭上了眼睛，整个蜃楼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一看，那些莺莺燕燕，要么已经上床睡觉，要么聚在一起闲聊。
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闻言，绯烟也侧耳倾听起来。
若有若无的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空灵的声音，仿佛要勾起人的灵魂一般。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名宫女站在楼中。
渐渐的，听到这怪歌的人越来越多。
歌声越来越清晰，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歌声之中。
就像是掉进了泥潭一样。
无法抽离，也不愿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