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国家能够强盛起来,是必然的事情。”
“你还说过,有教无类。”
“既然想教人,就不能把人分门别类。”
“晋国人是人,齐国人是人,难道秦国人就不是人了吗?”
“而且你又怎么知道,在秦国的统一之下,天下不会变得更好?”
孔子没想到范季会说出这番话来反驳他,平静问道:“那天下好了吗?
范季语气激昂道:“正在改变,最少,比你那个时候要好,比诸侯林立的时候要好。”
“如今的秦国办学堂、立大学,开科举,让人人有书读,也让人人有为官的机会。”
“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想方设法减轻百姓们的赋税。”
“难道,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天下大同,天下大同,说来好听,可是世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如何大同?”
“孔圣啊孔圣,你妄为至圣,难道不知道这世上除了礼仪道德之外,还有一个人性吗?”
范季越说越是激烈,就差指着孔子和他辩驳。
孔子却仍是那副平静的模样,缓缓说道:“人之初,性本善。”
人一生下来就是善良的,人性又会坏道哪里去呢?
范季冷笑一声:“可也有人说,人之初,性本恶!”
孔子眉头一皱:“谁?”
范季道:“你儒家弟子,还是你儒家德高望重的弟子。”
这话是荀夫子说的。
但他不能出卖荀夫子。
孔子问他:“那你有何见地?”
范季思索了片刻后道:“人之初,无善,亦无恶。”
“哦?何以见得?”
孔子对他的回答起了兴趣。
范季道:“子年七岁以上,父为之择明师,选良友,勿使见恶,少渐渐以善,使子早化。”
“童教子工夫,第一在齐家,第二在择师。”
“养子不教父之过,训道不严师之惰。”
“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孩子,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教不好,那是老师的责任。”
“你后世弟子中有个叫孟轲的,被儒家尊为亚圣,仅在你之下。”
“在幼年时期,他母亲曾为他三次搬家,你可是是为何?”
孔子问道:“为何?”
范季侃侃而谈道:“因为她一个妇道人家也知道,什么样的环境会养成孩子什么样的品行。”
“跟卖肉的学卖肉,跟织麻的学织麻,跟着学堂学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