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门口。
一群人全都满脸震惊地看着范季。
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就连吕不韦也被这话给听得愣在那里,久久反应不过来。
只有绯烟双眸中眼波流转,目光里充满了柔柔的崇拜。
如此一来,劈他相国府大门便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
我为抓贼而来。
贼跑到你家去了。
我担心你的安危,不得已才出手的。
你不用感谢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身为国师,有维护整个王室和国家安危的职责。
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相国大人遇害吗?
不,我做不到!
所以我就只能出手了!
但是很遗憾,还是让贼跑了。
范季摇头叹息,惭愧道:“真是可惜,看来本座的本事还是欠些火候。”
“不过相国大人可以放心,本座回去之后一定勤加练习。”
“下次争取不会劈歪了。
吕不韦嘴角狠狠抽动了一下。
听你这意思,你是下次还想劈?
这番借口让他无从反驳!
一众门客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吕不韦哪儿想到范季会找一个这样的借口出来。
如果他污蔑那些刺客是自己派出去的倒好办。
可是现在,他非但没有这么说。
反而是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这么认为!
若是跟他计较,别人会说他吕不韦吕相国心胸狭隘。
人家国师为你的安危着想,不小心才劈坏了你的门。
你居然还要计较一扇门的得失。
这甚至会让他在天下人眼中声望动摇。
可要是不计较,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吃不了这个哑巴亏!
“国师大人,可真是费心了啊!”
吕不韦咬牙切齿,眼晴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自然不是在说范季为他担忧而费心。
能找出这么一个借口来,才是真正的让你国师大人费心!
范季不咸不淡地摆了摆手。
“这是哪里话,都是应该做的。”
“本座若是无动于衷,岂不是让人觉得好欺负了?”
“相国大人,您说是吗?”
这个您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异常的刺耳。
这哪里是敬称,分明就是讽刺。
吕不韦眯着鱼泡眼,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虽然他旁边的那个女子没事,但他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是给他吕不韦敲警钟来了!
吕不韦嘴角露出一道极为牵强的笑容。
咬着牙道:“这是自然,不论是本相国还是国师,岂能被一些宵小之徒欺压。”
你不好惹,我吕不韦也不是好惹的!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放一点只有两人能听懂的狠话来找回点颜面了!
范季面带笑意。
心情和吕不韦此刻暴怒的内心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先回去了。”
“哦对了。”
“这风雪天气道路难行,所以还想请相国大人给我们安排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去。”
“没问题吧?”
吕不韦和旁边的一众门客猛然一怔!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在本相头上拉屎,还要本相给你递纸?
吕不韦瞪起双眼,拼了老命压抑着几近失控的怒火。
眼珠子里全是被气出来的血丝。
死死瞪着范季,还没开口,范季又开口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堂堂相国府,总不能连一辆马车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