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宁跟在身后,耸肩,“得了。我是二娃呗。”
他朝骆西楼丢了个眼神,揶揄道,“别生气了。你好歹还有个正经名分,前夫哥——”
“……”尽管被无视得彻底,骆西楼迈步,没看他,语调很缓,“你再说一遍”
周遥宁喔吼了一声。
一碰上青黛,骆西楼准变脸。
什么不动声色,稳如泰山的,人家骆总心里指不定狂吹龙卷风。
感谢岁月的沉淀。敢把“前夫”身份舞到正主面前,换年轻那个楼哥,周遥宁已经吃上了整套“爱的教育”。
没错。骆西楼他超在意。
才过了一天,青黛再次坐上了前夫的车,她不扭捏也不抗拒地挤在后排,还能分心点评车内的坐垫太硬。
骆西楼本该沉默,不知为什么解释了一句,“以前没人坐。”
袁嘉禾踢了周遥宁一脚,周遥宁接嘴,“对。楼哥一般直接睡公司,这事业狂根本不回家,买豪车积灰的万恶有钱人。”
这是重点吗!袁嘉禾瞪他,自己开口,“对呀,楼哥都没载过其他人!”
青黛揉着坐垫,神色淡淡。
骆西楼也不回家。
他们两个真是……
有病。
她好像没听见,支着脑袋,“今天去哪玩”
袁嘉禾反捏青黛的脸,“黛黛,我们今晚去个特别的地方玩。”
青黛,“有多特别”
袁嘉禾神秘一笑。
周遥宁也看过来,他玩笑道,“可能会哭。”
青黛轻哼,她眼神流转间,周身气质既有年轻的锐气,又有独特的从容魅力,“拭目以待。”
黑车停在街口。
青黛看见了路标。
是她和骆西楼当年创业初期住的旧址。
袁嘉禾说,“这边要拆了。居民们一连几天办了露天聚会。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们也算赶上热闹了。”
她小声嘀咕,“这里的小区非常老旧。我和宁宁以为早就拆了……还是楼哥告诉我们的。”
小区楼下广场里摆满了各种摊位,有人在唱歌跳舞,有人在卖二手物件,还有人在三三两两坐着聊天。
袁嘉禾走到青黛身边,“都过了好几年。当初你和楼哥…还是在这里结婚的呢。”
好几年…
青黛看向隐在黑夜里的一栋栋居民楼。
对她而言,更准确地说,两天前,她还住在这里。
炎炎夏日里,她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踢骆西楼的小腿。
“我今天喝趴了一个老板,感觉这项目有戏!”
骆西楼忍了半晌,捉住她小腿,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他神色疲乏,垂眼时瞳孔是亮的,“你别喝酒。下次我去。”
“得了吧。”青黛戳他下眼睑,“为了10万那项目,你都几天没睡觉了我酒量好,吃亏的是别人好不好”
骆西楼直起上半身,月光透进窗户,却没照到他脸上,他指腹擦过青黛脸颊,“小呆,你也很累。”
听到亲昵的称呼,青黛继续踹他,“别耍赖。咱俩是合作,我也是老板。各自出力不挺好的吗记着,我有一票否决权,别老想着雪藏我。”
骆西楼不语。
青黛笑了下,她起身双手搂住骆西楼,左右脸各亲了一口,“西楼,夜深了。”
“该睡觉了。”
骆西楼的叹气声吞进吻里,夏日逼出来的细汗滑过眼睫,他两指摁着青黛后颈,忽轻忽重,“那也得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