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数只铁箭一齐穿透演出台前薄纱,直冲青黛面门而来!
“娘亲小心!”
明明青黛没看前方,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她一手横在少弋胸前,带着他悠悠仰倒。
待即墨陵恒率领一队白虎士兵涌进绮梦阁时,演出台中央的赤狐才慢腾腾坐起来。
她低头整理袖口红纱,柔媚嗓音回响在金碧辉煌的内厅,“稀客。”
青黛轻慢地上下扫视即墨陵恒,落在他一路步行而来沾染的污迹,分明没有异味,但她掩住口鼻,一颦一笑皆生动,“…我们绮梦阁的地板挺贵呢。”
少弋回头望了眼钉进墙内的铁箭,他默不作声,单手捏断竹笛。
“青楼而已。”
即墨陵恒本就极度在意自己的仪容和面子,青黛的做法简直是扯着老虎胡须跳大神。
他语气柔和,弓弦紧紧抠入掌心,“一个下贱地方藏了一堆下贱的兽类。若我付了钱,可以杀光你们吗?”
咚得一声,二楼房间内有慌乱、短促地一道撞击声。
青黛抬眼。
今日本该清场,但奈何有些兽类总不信青黛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二东家的话,更舍不下这几年来辛苦赚的金银珠宝,疑心青黛是要搜罗光她们银钱,怎么也不肯离开绮梦阁半步。
为了不让她们坏事,青黛只好把她们都捆在了二楼。
青黛半臂压在古琴上,饶有兴致,“这位未来少主要出多少钱呢?我们绮梦阁上上下下不少兽类…再算上我儿子,得加钱。”
二楼传来的动静更大,即墨陵恒眼角有道很浅的笑纹,此刻慢慢陷进去,但他尚未开口,青黛突然嘶了一声。
她说,“不对吧。未来少主最值钱的金辇不是成了一地残骸么?”
“你还出得起吗?”
即墨陵恒脖子一转,瞬间兽化。
他扔了手中血淋淋的弓箭,“毁了我最完美的继任仪式…我会把你们一个一个都撕碎。”
青黛起身,赤红狐尾一甩,“唉。真不禁逗。”
“你哥哥可是差点被我勒死都不生气。看看,又输了他一头。”
即墨陵恒飞跃上台,猛然挥爪,“住嘴!住嘴!”
青黛踢起古琴挡他视线,几招打斗下来,她从小学来的野路子杀招比这位贵族更野蛮、霸道和强劲。
青黛反手叩住即墨陵恒手臂,她面容带笑,却硬生生从他手上撕下一大块皮肉,“不只是你哥,我看你很一般。连我,你也比不上。”
即墨陵恒忍住巨大的痛楚,兽尾一扬,趁机卷住青黛脚踝,狠狠往地上砸。
青黛作势滚向地面,卸掉即墨陵恒大部分力道。她仍在笑,展开手中的琴弦。
即墨陵恒低头,发现那细如发丝的琴弦竟在不知不觉中缠上了他的脖子和胸膛。
青黛面不改色地收紧经过改造的特制琴弦。上次勒过一只白虎,没勒死。她后来特意花重金改造,想不到如今用在了另一只白虎身上。
她腾出一只手撩开额发,“惭愧。你是伪君子,可我是真阴险。”
与此同时,白虎士兵们嘶吼着兽化,打算向前猛冲,有的要冲上台帮忙,有的则想冲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