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并没有含糊其词，他明确的告诉了盖聂，他会离去。
这样说的目的是想让盖聂明白，一个君王在世，并不一定只会想着如何将他的朝代永远流传下去。
百姓是人，君王也是人，是人便会有他所想追求的东西，而不一样的君王便会有不一样的追求。只是通天此刻的追求乃是一统天下而已。
盖聂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
他的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心中的迷雾在这一刻也都散开，“大王不愧为帝星入凡，所想所思与我等凡人实在大有不同。”
若是放在其他的君王身上，他们肯定是希望自己的朝代能流传多久就流传多久，而不是想通天这般只在乎他这一世。
但这也正说明了通天并不是要将这个世界据为己有，他更在乎的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会继续沿着原本的轨迹继续前进，他来到这里，做出这些事，完全只是一个插曲。
此刻的通天已经不再是第一次临世证道的通天，红尘道给他的感悟并非没有任何作用。相反，红尘道的感悟让他明白了很多。
在洪荒世界之中时，通天并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去感悟那些，而当他彻底的经历过之后，他才明白，每个人存在于一个世界都有着他特定的意义，并非毫无作用。
“你还想知道什么。”通天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
今日盖聂前来求见，其实摆明了便是来摊牌的，他想知道通天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也想知道通天是否会离去。
倘若通天并没有告诉他，那他便一定会一头扎进诸子百家的阵营之中从而反秦。因为他相信一点，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这一点，燕丹也知道，并且相信了。
可是盖聂与燕丹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盖聂更善于求证，而不是认准了死理便永不回头。
“大王此次挑起战火，不怕天下百姓合力抗秦吗？”这也是一个关键问题，此次秦国东征乃是板上钉钉之事。而秦国如此行为，只会让天下百姓对秦国更为憎恨，从而使他们加入到反秦势力之中。
盖聂不明白的是，通天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为何还要坚持？坚持东征，坚持引起天下人对秦国的憎恨。
倘若天下百姓都联合起来抗秦，那通天会怎么做？是大杀四方还是妥协？
这两个选择，似乎都无法成为通天的选择。
只听通天闻言淡淡道，“寡人怕的是他们不来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