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最后的目光,是放在安小暖身上的。
安小暖见状,不卑不亢道:“她欺负我家孩子,辱骂我家婆婆,我不把她打死都是我心慈手软了!”
多余的话,她是一句都没说。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根本没必要。
李卉在村子里得罪的人不止她一个,参与打李卉的人,也不止她一个。
即便要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该由她一个人来解释。
在这个村子里,多的是人等着控诉。
比起她冲到前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全村人一人说一句,显然对李卉更有杀伤力。
同时,也更容易让她融入到这个村子里。
是。
她是初来乍到没错,但通过今日这一件事,相信她很快就会被村里的婶子嫂子们视为自己人。
毕竟现在,她们就已经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了,不是吗?
果然。
一切就如安小暖所想的这般。
众人见安小暖只简简单单说了这么一句,顿时不乐意了。
既嫌弃安小暖没将事情说清楚,又有点心疼安小暖被李卉欺负。
于是,争先恐后控诉起来。
“还不是徐斌他婆娘先惹的事情?大宝他娘去镇上买粮食,只是晚回来了一些,这婆娘就冤枉人家。
说人家是偷子,偷了银子独自跑路去了。
还骂人家大宝二宝和三丫,说他们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是啊,那话骂得可难听咧,不怪大宝他娘打她!
任谁听见别人骂自家孩子有娘生没娘养,是个野杂种,都得跑上去跟她干架!”
“何止是骂几个孩子啊?她还骂大宝他奶是个不会走路的废物哩。”
“对对对,还骂大宝二宝三丫没了爹。
哎哟老天爷呀,人家季霄只是被抓去充军而已,她用得着这样去咒季霄吗?”
“她咒的哪里是季霄一个人啊?咒的是全村被抓去充军的男人!”
“就是!我男人和我儿子都被抓去充军了,我还巴望着他们能平平安安哩。
现在被这个死女人咒了一下,我都开始担心我男人和我儿子了。
赵里正啊,你说说,就这样嘴欠的人,该不该打?”
“该打!就算不打死,也要把嘴撕烂!
她嘴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伙儿不跟她计较,她越发来劲儿!
哦,她还朝我吐痰,老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跟她住在同一个村里。”
“谁跟她住一个村不倒霉哩?你们都知道的,她之前骂我骂得可难听了。
骂我生不出儿子,是个只会生赔钱货的老母猪,我早想打她了。”
“我男人有一年摔断了腿在家休养,她还说我男人是残废,让我赶紧改嫁哩!”
“我闺女去年出嫁,怀上孩子后因为太辛劳不小心见红了,她知道以后,满世界说我闺女不能生!”
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把李卉今日说过的话,还有以前做过的事,全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