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司法司总司长冯致远。
在场这么多人，和李川有交集的，会为他感到惋惜。
没有焦急的，也会因为军部失去一位年轻高层而伤感。
唯一内心欢喜的，恐怕也只有冯致远了。
在得知李川身死的时候，他甚至一度以为消息是假的。
可昨晚接到消息，要开办追悼会，他才敢相信，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子，真的死了。
为此他还高兴得痛饮十几杯，拍手称快。
若不是因为李川，他就不会被调到退休管理司做这个狗屁司长，就不会仕途断绝。
他女儿，就不会被抓进去蹲大牢。
他一家沦落到今天，都是拜李川所赐。
李川死了，他比谁都开心。
现在听到华老会垮的消息，他差点忍不住拍手大笑。
因为他清楚，自己丢掉总司长位置，华老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罪有应得啊。’
‘哈哈哈，狂，让你们狂，现在终于自食恶果了吧。’
冯致远低着头，内心畅快不已，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躁动。
宋国梁眉头一皱，眸子立刻浮起愠怒。
今天是李统帅的追悼会，是谁的部下，竟敢在这里喧闹。
一众高层脸色阴沉的转身，旋即齐齐愣住。
原来，是神龙殿的人来了。
为首的，正是千娇百媚、婀娜多姿的柳初雪。
“柳殿主。”
等柳初雪来到前排，宋国梁当即朝她点头示意。
柳初雪不卑不亢点头回礼，旋即看向华曼云，轻声问道：“华统领，华老呢？”
华曼云昂头，小麦色的俏脸还弥留着泪痕，“我爷爷待会就出来了，他他现在状态不太好。”
“我想找华老说点事。”
柳初雪笑道。
看到这个笑容，众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今日可是你主人的追悼会啊，你不伤心就算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小吴，你带柳初雪去吧。”
华曼云看向小吴轻声说道。
“好。”
小吴示意了一下，便带着柳初雪往办公楼而去。
来到一楼的休息室，小吴轻轻敲了敲门，“华老，神龙殿的柳殿主找您。”
屋内静悄悄的，许久都没有回应。
小吴正要继续敲门，里面才传来华老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小吴松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等柳初雪进去后，又将门轻轻拉上。
“华老！！”
看到沙发上的华青山瞬间，柳初雪俏脸巨变。
此时的华老，暮气沉沉，脸色憔悴无比，沧桑了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显得行将就木。
“小柳啊，坐。”
华青山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示意柳初雪落座。
柳初雪看着眼前这位身心交瘁的老者，内心没来由的揪痛。
她银牙一咬，问道：“华老，您是因为我主人的事，导致心气全无才变成这样的吗？”
“老夫老了，快不行了，好不容易在残年遇到一个另我惊叹的小子，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很优秀，我知道你喜欢你的主人，但不瞒你说，老夫也想让他做我的孙女婿。”
“但人死如灯灭，老夫对不起他，军部对不起他。”
华青山倒了一杯水，颤颤巍巍递到柳初雪面前。
“华老，主人没死！”
柳初雪看得心疼不已，一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华青山一怔，摆手苦笑道：“小柳，你不用安慰老夫了，老夫其实心里有数。”
“真的，华老，主人没死。”
“他他昨天跟我通话了。”
“他还说，让您把今天的追悼会，改成追悼那些阵亡的战士。”
“他还说，他会提着雷安国的头颅回来，慰藉这些忠烈的在天之灵！”
柳初雪掷地有声开口。
听得这话，华青山老迈的身躯明显一震，而后豁然抬头，萎靡的眸子迸射出精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