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汉朝廷还在这里,大汉国也还存在,他们要如何谈?”
庞尚诩说道,“皇上,远征军的一个大汉原则,这里的大汉指的不是我们大汉朝廷,而是指的天下所有的大汉人。”
“只要承认自己是汉人,只要没有卖国求荣,只要愿意一起为了大汉抵抗北莽,无论以前做过什么,无论现在有多大的矛盾冲突,所有的其他问题都可以放在一边,先坐下来谈。”
“虽然这些话本来应当由我们大汉朝廷来说,可是皇上上次也说过,我们大汉朝廷,实际上只能管住临安,管住江南一带。像蜀中,像湘州、赣州等地,早已在我们的范围了。”
“所以远征军的这个原则下,曾秀全虽然建立了太平国,可他们也没有否认自己是汉人,也没有投靠北莽,因此还是可以谈的。”
刘秀珠问道,“国师,你看这封信,还是以前那个神秘人送过来的。说是北莽聚集了七十万大军,不日将南下。”
“在这个时候,我们只有岳鹏十万兵马守在天河,独木难支。”
“如果大汉内部此时能停战,我也可以不去追究湘州称帝建国之事。因为北莽抵挡不住,那么大汉所有的势力都将荡然无存,根本就没有一线生机的可能。我们这么继续争夺下去,只会加速大汉的灭亡。”
庞尚诩看完信,连连点头,“皇上,这的确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啊。”
“我们算到了北莽会趁我们大汉内乱有所举动,可是没有想到他的举动会这么快,会这么大。”
“耶律雄基不顾一切,点兵七十万,估计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们也遭受了天灾,红衣大祭司也生死不知,他们所谓的神也垮了,那个北莽深渊中据说还跑出了怪物。在这等情况之下,耶律雄基这么做,除了想一举踏平大汉疆土,还存了其他心思啊。”
刘秀珠说道,“大汉与北莽世仇,耶律雄基先前吃了大亏,报仇之心早就呼之欲出了,他还能存什么其他心思?”
庞尚诩指着信说道,“皇上请看,这个神秘人的心中提到了这么一句:自天灾以来,北莽各处不安。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可是也能从中看出来,北莽国内现在日子也不好过。他们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口子,将国内的矛盾进行转移。那么这个口子,没有比征服大汉更好的去处了。”
“而且一旦北莽成功了,我们大汉的土地、粮食、财富都会变成北莽的,连我们大汉的百姓也会沦为北莽的奴隶。这样他们国内的矛盾就迎刃而解。”
刘秀珠声音清冷,“他们不可能成功的。“
“大汉没有那么容易被他们打趴下。”
庞尚诩说道,“当然,我们大汉能屹立千年,上下一心,誓死捍卫大汉,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只是现在的形势相当危险,依我所见,这种危险程度,还在当初北莽攻破天河,攻陷临安的程度。”
杨影问道,“国师,当时我们大汉连半壁江山都没有了,亡国灭种近在眼前。现在我们还有天河之险可依靠,怎么就比上次还危险呢?”
庞尚诩说道,“上次我们虽然被攻克了天河,江南也被占了一大半。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大汉剩下的势力都很团结,都誓死不降,都敢和北莽拼命。这种凝聚力,就汇聚成了一根绳,一根北莽无法逾越的红线。”
“可是现在,这根绳散了,没有这种凝聚力了。而且拉着这根绳两头的人,方向不一样,各自使力,这样一来,事倍功半啊。”
“所以皇上,现在陆亲王与湘军谈,极有可能是这一场大战的转机啊。”
刘秀珠说道,“那曾秀全一意孤行,在这等时候就敢称帝,而且他们还胜了霍无缺一场,现在他们士气高涨,趾高气昂,他们如何肯善罢甘休,他们又如何会听从我们的统一指挥呢?”
“那个潭州的曾朝贵,还有那魔教的包道甲,都是非泛泛之辈,长生带着远征军兵临城下,他们就这么服服帖帖的愿意坐下来谈?”
庞尚诩说道,“并非一开始就愿意谈的。”
“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亲王在潭州城下与潭州的将领单打独斗比试了三场,赢了两场,输了一场。开始说好的输的一方愿赌服输,加入到对方阵营当中。可是潭州的曾朝贵厚颜无耻,竟然说其中一场打平了,不肯认输,也不肯加入亲王的队伍。”
刘秀珠说道,“这曾朝贵和他哥哥曾秀全一样,都是这般不要脸啊。”
“咦,国师,你开始不是说长生已经入城了吗?既然曾朝贵耍赖,长生又如何能入城?不会中了他们的阴谋诡计了吧?”